張懷能夠恢複聽力,且又是在這麼特殊的時機下,是老天爺開恩了。
“母親,請您先等等,咱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解決……”
張懷輕輕安慰著母親,潔亮的眼神中充滿著溫柔。
張夫人這才從兒子的懷中離開,她忙著用手帕擦拭淚水,道:“對對,咱們還有要緊事……”
感人的母子交流,需要暫且擱置在一邊,眼下張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做,那就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堂伯伯,我想我應該是這麼稱呼您吧?”
張懷重整了一番,麵向那張化,微微揚起嘴角,笑著和對方搭話。
“沒、沒錯……這麼叫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我沒有叫錯,那就請伯伯和各位親朋好友都請回吧,因為我父親的家產不會做任何分配,而是由我來全部繼承!”
“什麼?!你?全部?!”
除了張化之外,所有人聽到張懷這麼宣布的時候也是滿麵震驚。
他們明明可以得到一筆豐厚財產的,結果就因為一個小子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蕩然無存了嗎?
笑話!
“我們憑什麼聽你說?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做主?!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沒錯!憑什麼聽你的?!”
“就是就是——你是誰啊?!”
在那些人眼裡,張懷的出現就是一個砸場子的,就是來阻止他們得到張老爺財產的。
“我是我父親的兒子,就憑這點,我就能告訴你們,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繼承我父親的所有家產。”
張懷高聲一喝,張家的那些親戚立馬就不敢吱聲。
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場鎮住,嘴巴閉得嚴嚴實實。
然而在那些人之中,隻有一個人仍然不服氣。
張化瞪著自己那雙鼠目,狠狠盯著張懷,沒有好氣道:“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一個聾子能做得了什麼?你有什麼本事?!你……”
“那就請堂伯伯看看,侄兒我是否有這本事,拿上來!”
這時,好幾個男人各自手拿著一本冊子走進堂內,他們走到張懷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且很整齊地喊了他一聲“大少爺”!
“各位應該沒有忘記我父親在遺囑裡寫的內容吧?‘隻要我膝下的子嗣中誰有本事,誰就能繼承我的家產’……”
“當然記得!怎麼,你的意思是說你有本事是嗎?小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自己很有本事?”
“這就是證據!”
張懷將那幾個男人手上的本子拿過來,翻了幾頁,然後遞給張化看。
“我父親遺囑的後半部分寫得很清楚,判定繼承人是否有本事的方法,就是繼承人必須在一個月內讓張家海味的銷量上漲五成,而這些本子上所記載的,是我這個月內經手的所有店鋪的營業額,算上今日的,我父親在這城裡的所有店鋪的營業額總共上漲了六成多……”
“六、六成多?!”
張化的那雙鼠眼瞪得更大了,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粗魯地搶過那些賬本一頁一頁看。
沒錯,上麵的數據清清楚楚都記錄著這個月的每一筆賬。
即使他看不懂,但最後的合計,那上麵的數目大得,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些錢要是他的該有多好!
“如何?堂伯伯還有什麼疑問嗎?若是還有的話,咱們可以上公堂,以證我父親的遺囑。”
“不、不用了……嗬嗬,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鬨上公堂呢?你說是不是?大侄兒。”
“當然了,您是張家的長輩,我是張家的晚輩,當然不能上公堂,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嘛。”
張懷眉目含笑,身如清風地轉向在場所有人,目光柔和卻內有寒氣。
“諸位還有什麼疑問的嗎?”
“沒有了……”
“沒有了……”
其他的張氏族人每個人的頭都瞬間變成撥浪鼓,一邊搖,一邊黑著臉,如跳梁小醜般地低著頭,悶不做聲地出了張家。
今日來討要張老爺財產的親戚全都無功而返,等所有人都走完,張府正堂上原本圍得滿滿的,眼下卻鴉雀無聲,一時之間到叫人不習慣了。
“伯伯,需要侄兒備馬送您回去嗎?”
“額……不用了不用了……多謝大侄兒……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張化點頭哈腰,一點也沒了先前那囂張的氣焰,灰溜溜地跑出了張府。
“懷兒——懷兒——”一切結束後,張夫人情緒激動,幾乎是撲進兒子的懷中。
“沒事了母親,有我在,今後不會有任何人來欺負我們了。”
“好好……我的懷兒……我的懷兒有出息了!”
張夫人緊緊抱住兒子,連同陳氏也情緒失控:“真是太好了夫人,大少爺終於給老爺爭口氣,也給他們四兄弟爭了氣!”
“哥——”
“大哥——”
“哥哥——”
一家子人團結在一起,今日不止是張府重生的日子,也是張懷重生的日子。
幸而有她,他才能夠保護他的母親,保護他的家人。
君臨,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