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快給老子開門——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白君行走出屋子,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他正要去開門,就撞見也同樣出來看情況的白君義。
“二哥,他們又來了。”
“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和他們拚了!”
“好,我們一起去!”
兄弟二人那一腔熱血無處可灑,相約出了門和那些無賴說個明白。
“你們這是要上哪兒?”他們還沒走到院子,就被宋氏叫住。
兩人回頭,就看見母親快步走來,愣了片刻。
“你們爹不是說了,要你們好好在家裡不要亂跑的嗎?”
“我們不是亂跑,那些人找上門了,我們總不能假裝聽不見吧?”白君義指著大門的方向,語氣很不服氣。
“你們兩個先給我退下,我去會會他們。”
宋氏叮囑他們,自己則上前去打開大門,那些無賴使勁拍門,然而大門忽然打開,那些人差點沒站穩,好在扶住了門框,不然上半身真會撲倒在地。
“敲什麼?耳朵又不是聾了!”宋氏對著外麵那些男人翻了個白眼,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喲嗬,這年頭欠錢的都是老子了?”
領頭的男人嘴巴和鼻子抬得老高,話語裡極為不滿。
這話可激怒了宋氏,婦人猛地回頭,凶神惡煞地瞪著那些人開口就罵:“欠錢?你們搞清楚,欠你們錢的是那大東家,和我兒子有什麼關係?你們不就是見我兒年輕好欺負,所以才把這冤頭栽在他頭上的嗎?”
“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怎麼說你兒子也是給金鳴打工的,那姓金的欠我們錢,他跑路了,我們找你兒子索要欠款有什麼不對的嗎?”
“有什麼不對?哼——”宋氏即刻冷哼一聲,再道:“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所謂父債子償,我家君義又不是那姓金的兒子,憑什麼替他還債?”
宋氏那張原本白皙的臉因怒火衝擊,稍稍有些通紅。
她一個婦人要對付一群大老爺們實屬不易,但她作為孩子的母親,這種關鍵時刻就該挺身而出。
不然她的孩子能依靠誰?
“哼!兩個縮頭烏龜!”領頭的男人瞥了宋氏後麵的白君行和白君義,不屑地罵道。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白君義本就不爽那些人,這一罵,更增添了他內心的怒意。
“誰沒用我就罵誰咯。”
那男人很是囂張,罵完後還吹著口哨,後麵跟著的幾個兄弟也加油添醋,一群無賴起哄的聲音在白家大院裡跟鳥叫似的。
白君行和白君義已經忍很久了,如今不想再忍。
二人攛緊拳頭,從宋氏的身後站出來,將母親擋在身後。
他們不想再做縮頭烏龜了,更不想躲在母親的背後。
“君行君義,你們快回來——”
兄弟二人如同說好的,不管如何他們都要共同麵對。
“嗬,有骨氣,不過不知道這骨氣是真的還是假的。”
男人背著身後一群兄弟,對著他們做了一個小手勢,那些小弟明白老大的意思,速速散開圍住了白家的院子。
他們人多勢眾,將他們母子三人圈住,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要不是白長風不在,還輪不到這些人在這裡為所欲為。
“白夫人,二位公子,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隻要你們還了欠款,我們就立刻滾出你們白家,從此一刀兩斷,你們意下如何?”
“好,我們……”
“你們現在立刻給我滾出白家,我三弟不欠你們的,憑什麼要他還?”
宋氏正要答應他們,手正伸進袖口裡靜靜躺著的銀票,在這緊要關頭白君行搶在了她的前頭。
“憑什麼?就憑這張畫押的字條!”
男人將那張強迫白君義畫押的字條甩出來,樣子很是神氣。
“這分明就是你們按著我的手畫的,不算數!”
“不算數嗎?那你們覺得官府是聽你們的呢?還是看這張真憑實據呢?”
兩邊持續僵持著,誰都不願鬆口。
然而因為男人手上有著足夠的證據,所以是白家這邊略占下風。
“好了,你們要是不想還錢也沒關係,兄弟們,給我上!”
“你想乾什麼?”
“白夫人,是你這兩個兒子說不想還的,那我也隻好出此下策了……兄弟們,看到什麼值錢的就順走,彆和他們客氣!”
“是——”
那些無賴瞬間變成土匪,每個人腳步就跟抹了油,眼神放得賊亮,開始搜索白家值錢的東西。
“喂你們……”宋氏想要攔住他們,卻被一個虎頭虎腦的家夥一推,險些摔倒。
幸好有白君行和白君義扶住,不然定會摔出一個大包來。
那些家夥把骨頭裡的劣根表現得淋漓儘致,是看到什麼就眼睛放光,覺得什麼都是寶。
他們拿了一個又一個,什麼花瓶、陶瓷、牌匾……連家具都不放過。
“你們這些土匪給我住手!”
白長風因為擔心家裡,所以回來看看,結果還沒有進家門,就聽到裡麵的喧鬨聲。
身為丈夫和父親,他怎能任由那些無賴欺負他的家人。
因此白長風一進門,便在手上毫無武器的情況下將一個個鬨事的家夥打趴在地。
領頭男人熊腰一顫,手指拗得嘎吱作響,臉麵一變,吼著好大一聲就衝白長風那頭撲過去。
敵人蓄勢而來,白長風怎能見其退縮,他一個箭步外加高速出拳,幾乎和對手不相上下。
兩人一來一回,在白家院子裡開打了一會兒。
“哇啊——”
“嗚啊——”
白長風和那男人打得分不開時,後麵那群被打趴在地上的家夥忽然口吐白沫,全身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