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過長河呢?這塊區域的疫病不是都控製住了嗎?”
“是,但根據情報,應該是在控製之前就已經傳過去了,並且是在這幾日才在津南城中大量出現。”
蕭麟邊聽那人彙報,一邊翻看地圖。
依著地圖上的位置,一過了長河,最富裕繁華的大城就是津南城。
“你即刻去把所有朝廷的人員和醫官都叫進來,事態緊急,必須立即部署。”
“是,大人。”
那人後退幾步,然後急速退了出去,室內瞬間安靜。
蕭麟在原地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任務。
待所有人都到齊後,他快速掃了眾人一眼,卻沒有看見他熟悉的人,便問道:“是否還有人未到?”
眾人之間你看我我看你,兩兩站在一起的人都是相識並熟悉的,眾人並未覺得少人。
等了一會兒,蕭麟沒有等到下麵人主動回答,然後再問了一句。
其實不關注的人自然不會清楚,但有關注的人也知道是誰未到。
太醫院的幾位醫官清楚那未到的人,卻不敢往上彙報,他們以為蕭大人是在查人,怕萬一說出去,那就是在打人家的小報告了。
丁香杵在眾人之中,也清楚蕭麟所指何人。
但在他們進來之前,白君臨就不見人了,對於此事,丁香本想趁無人之時彙報蕭麟的。
可偏偏……
“白醫官呢?無人看見白醫官嗎?”
蕭麟這麼問,那些稀裡糊塗的人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回蕭大人,今早白醫官已騎著馬匆匆忙忙地出城了。”
“今早上?怎麼無人來同我彙報?”
多嘴的那個人往左看了眼,又往右看了眼,這下不知如何回答了。
知曉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蕭麟心中有種堵塞的難受。
“大人,白醫官是得知了津南城的疫病後,才慌忙離城的。”
丁香當時和白君臨很近,自然知道白君臨離開的原因。
“請大人明鑒,白醫官之所以擅自離去,是因為津南城是白醫官的家鄉。”
為了澄清白君臨私自離開這件事,丁香不忘補充道。
蕭麟這才想起,是了,白君臨是津南城出來的,他怎麼給忘了?
“白醫官之事我們暫且不議,今日我找大家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剛才我收到一份急報,急報中說此次疫病已經過了長河,並且在津南城中大量出現……”
下麵的人還沒等蕭麟說完,紛紛交頭接耳。
蕭麟稍微給了點時間,讓他們消化此事,過了片刻,他再接著說下去。
“既然這疫病已先我們跨過了長河,那就不可置之不理,大家都是朝廷委任下來抗擊疫病的,所以我希望各位能繼續跟隨我,一同北上抗擊疫病。”
“吾等自當追隨大人,與大人一同共進退。”
“吾等自當追隨大人,與大人一同共進退。”
眾人異口同聲,蕭麟聽得出,他們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聲。
他很欣慰,他們能如此團結,同時也是百姓之福。
“至於白醫官先行我們一步去了津南城,在這裡我也希望各位理解,據我所知,白醫官是津南人,聽聞家鄉出現疫病,會做出這番舉動也是情有可原。我想無論是誰的家鄉出現疫病,誰都會擔憂,甚至是驚慌。”
“蕭大人仁慈,能考慮到底下人的苦心,吾等甚感敬佩。”
眾人皆敬佩蕭麟,紛紛鞠躬彎腰以示自己的尊敬。
“我很感激各位的追隨,我們北上抗擊疫病刻不容緩,我打算今日稍作休息,我們明日再去追白醫官的腳步。”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他們下麵很多人都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而最受累的還是那些醫官。
醫官們不但要麵對眾多病患,同時還麵臨被感染的風險,如此高危和高壓下,他們是最辛苦的。
所以他們暫緩一日出發,已是蕭麟能做到的極限了。
等到了明日他們再前往津南城,想也是來得及的。
蕭麟回到桌案前,預想今晚寫一份上報朝廷的奏折,他們這片區域的疫病已得到有效控製,理應上報。
他磨好墨,提起筆正要下手,他們能這麼快控製病情,這都是白君臨的功勞。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秒現出白君臨的麵容,他走了一會兒神。
少頃,蕭麟調整神思,揮舞著筆墨,便完成了一份上報朝廷的奏折。
從此地北上,要想抵達京城得先越過長河。
而越過長河之後,還有數座大大小小的城鎮,而津南城便是其中之一。
疫病還未在津南城出現前,津南城是隻準出,不準進。
可如今疫病在城中逐步擴散,此時的城門已緊緊封鎖,進出都不允許,除非有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