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梁思硯不可置信,一下子坐直身子,瞪著眼前的小弟。
照沈舟然癡迷自己的勁兒,他就算腿瘸了也早早就準備好生日禮物,迫不及待要給他慶祝生日嗎?
“怎麼不確定,我問了門口迎賓的,誰來了他們都有登記……梁哥,你心情不好?臉色不這麼好看呐。”
梁思硯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酒液劃過嗓子帶起灼燒,皮笑肉不笑道:“心情不好?開什麼玩笑,礙眼的不來正好,爺能玩得更痛快!”
“說得對,那病秧子不來正合咱們意,看到他就惡心。”
“誰有那功夫送他去醫院,掃興死了。”
“來來來,梁哥繼續喝,咱們滿上。”
“生日快樂,不醉不歸!”
他來者不拒,啤的洋的混一起喝,最後還加了點白的。
梁思硯這天晚上果然喝多了,什麼時候吃的蛋糕都沒印象,迷迷糊糊像是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在車上,嚇了一跳後才想起來自己打了輛車,讓他送自己去目的地。
等想明白人已經到醫院了,他下車站在門口冷靜了會,給自己半夜上病房想好了一二三條借口,這才大步走進醫院。
如果梁思硯是清醒狀態下,他一定不會乾出這種蠢事,但他現在情緒上頭,就想問問沈舟然到底為什麼不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會。
還有,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冷淡,為什麼說好支持他給他投資又要把錢要回去,為什麼對他的接觸表現得那麼厭惡,為什麼不再粘著他怎麼趕都趕不走……
所有的為什麼,在梁思硯打開門看到空蕩蕩的病房時,戛然而止。
他不可思議地退出重新進,病房還是空的,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梁思硯抓住一個值夜班的小護士,劈頭蓋臉問:“人呢?這裡麵的人呢?”
小護士嚇了一跳,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味,害怕又厭惡地縮了縮:“小沈先生嗎?他昨天就出院了。”
梁思硯不停追問:“去了哪裡?誰來接的他?哪個男人,長什麼樣?”
知道也不跟你說,護士心裡翻了個白眼,把他的手拽開:“不知道,反正是個男的來接,兩人看著關係挺好。”
這樣說也沒錯,沈駱洲兩點都符合。
他沒收到沈舟然出院的消息。
沈舟然根本沒告訴他。
梁思硯看著護士走遠,抹了把臉,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不知是什麼情緒驅使著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從來沒有主動打過的電話。
淩晨三點,拉磨的驢都睡了,沈舟然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喂?”他半睡半醒摸過手機接通。
“沈舟然,你為什麼不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一接通就是梁思硯的質問,沈舟然坐起來,轉動昏沉的大腦,明白過來後滿臉問號:“我覺得我沒有去的必要,你的朋友並不待見我。再者,你根本沒有邀請我。”
“我沒邀請你就不會來嗎?”梁思硯追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或者說,這樣的厚臉皮才是他覺得沈舟然會有的做法。
沈舟然掐了下眉心,沉默了下才開口,略帶不耐:“梁思硯,你喝醉了?講點道理好麼。”
聽他事不關己的口吻,梁思硯表情空白一瞬,嘴上卻更加不依不饒:“沈舟然,我真是傻逼,你說的話我竟然會信。你說喜歡我,我信了,結果現在這麼冷淡的人是誰?我說不錯過任何跟我有關的日子,結果我的生日都缺席,不知道去了誰家。”
“沈舟然,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
“有,”沈舟然打斷他的發瘋,淡聲說,“我告訴過你,你希望死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