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開第十天 “雲先生”(1 / 2)

“……所以,我家大門是誰炸的。”

玩家拎著滅火器的手用了點勁兒,額頭青筋直跳。

彼時,身材高挑的黑發少年發絲淩亂,卷起的校服袖子若隱若現的勒出極具爆發力的肌肉線條,粉末蹭了些到少年的下巴上,卻不顯得滑稽,而是在被他隨手擦去時為少年不悅的表情增添了一分冷厲。

說實話,“小野綠”這張臉本身就是不那麼有親和力的類型,更多的是一種令人下意識仰望的冰冷的俊美。

之前澤田綱吉還沒有意識到,而此刻被鄰桌那雙暗紅的眼睛不帶一絲笑意的盯著,他突然明白當時欺負他的村上同學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害怕了。

那並不是可以用來看待同類的眼神,你可以用這樣的眼神打量一朵花,一株草,一隻小貓。

但你不應當這樣看待你的同類。

澤田綱吉本能的打了個哆嗦,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叫他:“小野同學……”

不該是這樣的……

一些模糊的畫麵再次從腦海中閃過。

他“看到”黑發青年哼著歌悄悄把花朵插在熟睡的獄寺隼人頭上,“看到”青年做賊似的把一隻小肥啾捧起來就跑,“看到”青年無奈的笑著把金發銀發的另外兩個青年扛著跑出爆炸的餘波……

澤田綱吉迷茫的試圖抓住些什麼,卻同上次一樣,什麼也沒留住。

“阿、綱。”

玩家笑得核善,篡位之心幾乎想死灰複燃。

他在家好好的跟網友(遊戲好友)聊天,了解到對方選擇了橫濱開局,也是誤打誤撞的開啟了好友係統(撿到了手機),並且平等的覺得npc都是笨蛋。

玩家不讚同。

客觀的來說,要構造這麼一個無限接近真實世界的遊戲,其耗費的算力和能源完全是天文數字,每個活靈活現的npc,都代表著可以吊打人類大腦的極限算力,隻是人類實在太複雜了,因此係統主要將算力集中在一遍遍模擬人類真實反應上去了,否則,玩家根本不可能玩的過遊戲背後站著的輔助AI。

當然,甚至連這種程度的npc,大部分玩家也是打不過的。

所以,其實玩家才是那個笨蛋。

因此,他漫不經心的告訴對麵的新人:

[說到底,笨蛋是你我這樣的家夥才對。]

客服心驚膽戰的把補丁打得飛起,把玩家所有不符合身份的發言修正成合理的形式。

玩家問出生點在哪,亂步看見的是問他是哪裡人。

玩家問玩了多久,亂步看見的是他多大,傳給玩家的答案又被客服修改成“這是一周目”。

玩家和亂步聊得開不開心不知道,反正心驚肉跳的客服姐姐覺得再聊下去她要折壽了。

幸好,玩家還沒來得及再說幾句話,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把他從床上強製叫起了。

客服姐姐:感謝大自然的恩賜(飆淚)

炸彈是獄寺隼人扔的。

理由是“十代目敲門怎麼可以不回應!實在是失禮,十代目!我這就去把門炸開!”

“萬一我不在家呢?萬一我隻是睡著了呢?”剛剛撲滅火苗的玩家恨不得把滅火器砸他那頭銀毛上,媽的死忠犬,看到他就想起一周目被炸彈送走的慘劇,“怪不得那時候那麼沒腦子,原來這會兒就有苗頭了。”

後一句話他咬牙切齒的嚼碎了從嘴邊咽了回去,其他人隻隱隱感覺是在罵人,獄寺隼人卻敏銳的感覺到不對。

莫名的,小野綠對他好像很熟稔。

話說就一天而已,獄寺隼人怎麼就從惡狠狠的樣子無縫轉變成澤田綱吉的狗了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玩家看著已經有主的ssr,心痛得無法呼吸。

“嘛嘛,小野沒事就好,”山本武一臉純良,頂著玩家殺人的視線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說小野你身體不舒服,連比賽都沒看就請假回家了呢,現在還好嗎?”

玩家麵無表情:“其實你們不來看我會更好。”

“不要這麼無情嘛,”山本武看著炸得搖搖欲墜,隻靠半個門鉸鏈勉強支撐著的大門,感慨了一句,“不過質量還真好啊。”

也不知道在說獄寺隼人的炸彈,還是玩家的大門。

玩家額頭的青筋“噗”的又冒了出來。

被他們一打岔,澤田綱吉完全忘記了剛剛腦子裡閃過的思緒,欲哭無淚的拉著獄寺隼人道歉:“總、總之,非常抱歉,小野同學!我們不是有意破壞你家的!獄寺,快道歉!”

彆人不知道,至少獄寺隼人玩家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而且完、全、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反正他不會有事的。

銀發少年的臉上明晃晃的寫著這麼幾個大字。

跟一周目的獄寺隼人製定計劃的時候總給他扔地獄模式的任務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