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做個好夢吧,生。(2 / 2)

瀧澤生又抱著狗頭好一頓安慰,並感歎現在的日子安逸得仿佛養老。

他頂著個老師的頭銜,平日就在學校裡訓練訓練學生,可能是他身上的咒靈buff加成,演練對打時學生各個拚了命的逃竄攻擊,好像慢一秒就會被瀧澤生活吞了。

瀧澤生看著有趣,在對打時就會擺出一張惡人臉,熟練的挑釁他們,“也就這麼點兒水平啊,你們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不是很厲害嗎,天賦了得啊,結果連刀都握不住,當什麼咒術師呢,乾脆直接回家吧。”

“憂太,總是畏手畏腳不敢攻擊的話,永遠都不會有長進哦。”

挑釁得太過,他們額角直跳,被掀翻在地後一邊乾嘔一邊吐槽,“他這引起彆人怒氣值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果然是和五條老師一路的人,超級令人火大啊——!”

瀧澤生提著五條悟給他的武器,站姿舒展,眼含傲意,裝足了架勢,“還有空閒聊,原來這不是你們的極限啊,無視我會吃大虧的。”

瀧澤生練起人來嚴苛到令人發指,幾個少年沒幾天就累到灘成一坨,偏偏瀧澤生在平常很溫柔,對比下來更是堪比人格分裂般的待遇。

“瀧澤老師……”乙骨憂太趴在草地上休息,蔫蔫道,“為什麼你那麼熱衷於說反派台詞啊……這樣打擊嘲諷的話…就算我們想那不是你的本意,多少也會有點兒受傷。”

瀧澤生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飲料,一人分了一瓶,他順手揉了下乙骨憂太的頭發,“這就受不了啦,你們要是遇到詛咒師,會聽到更難聽的。”

“你很有經驗嗎?”

“嗯,我經常和他們打交道。”瀧澤生說,“至於傷心……既然感到受傷了說明你們也承認這幾點吧,因為達不到自己追求的目標所以焦慮痛苦,進而在無限的壓力下迫使自己羽化。我並不信奉苦痛教育,但希望你們能構建起無堅不摧的心理防線。”

他的話音剛落,五條悟就插嘴道,“生,看來你當老師當得挺起勁的。”

瀧澤生打了個寒戰,“悟,你又瞬移,咒力龐大就由著你這麼揮霍嗎?”

“沒錯。能在下一秒就能看到你,為什麼要用走的呢?”五條悟揮了揮拎著的袋子,地上半死不活的學生們看到這一幕,各個撐起了腦袋,五條老師興奮道,“當當,是伴手禮!”

出遠門的咒術師回來帶禮物是傳統了,而五條悟還相當闊綽。

瀧澤生毫不客氣的翻起了自己的禮袋,五條悟從不糾結二選一的問題,隻要他覺得適合瀧澤生,一整個店包下來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這回瀧澤生摸到了個從沒收到過的東西,“這是什麼?”

……一個方方正正的首飾盒。

“項鏈,耳環,戒指?這個大小也不能是彆的了吧……”瀧澤生拆了包裝,忽然發覺自己肩膀上方擠了好幾個腦袋,他回頭,正對上學生們亮閃閃的眼睛。

“……看什麼?”瀧澤生把盒子捂進了掌心。

“小氣!給我們看看又怎麼樣!”

瀧澤生把禮袋一收,乾脆利落道,“下課,解散!”

然後他鬼鬼祟祟的把五條悟拉走了。

五條悟心情不錯,“給他們看一眼會怎麼樣?”

瀧澤生:“他們會發出曲折悠長的‘哦~~~’的起哄聲,你沒發現他們特彆喜歡調侃我們的關係嗎?”

看到五條悟的表情,瀧澤生明白了,“……原來你還挺熱衷於成為話題中心的。”

“難道你討厭嗎?”

“當然不,挺有趣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正處於對這方麵敏感且好奇的年紀,是獨一無二的青春啊。”

用誇張的語調感歎著,瀧澤生打開了那個盒子。

和他猜測的一樣,是戒指,隻一眼瀧澤生就推斷出五條悟為什麼會買下它,因為戒指上鑲著一顆和他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的寶石,恰好枕在銀色的單翼中,設計得很精巧,一定貴得瀧澤生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我從來不戴戒指,你不會因為憂太才起了心思吧。”

“戴不戴都無所謂。”五條悟說,“反正給你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種東西一般都有宣傳的噱頭,比如寓意之類的……”

“嗯。”

青年看著前方,若無其事的說出了令瀧澤生心頭一跳的字眼兒,“象征自由。”

***

自由可是瀧澤生現在追求的東西。

特指擺脫係統,而不是擺脫五條悟。

所以瀧澤生興致勃勃的戴上了。

他說,“悟,你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到底在背著我研究什麼?”這樣的問題問過一兩次,瀧澤生不再期望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長大版且疊加不長嘴buff的五條悟會遮掩他的壓力,瀧澤生當他一個人站在高位太久,習慣了忍受孤獨,“什麼時候需要我了跟我說,就算幫不上忙,我的嘴還是很嚴的。”

當晚,瀧澤生冷不丁的醒了過來。

那是一種預知危險的本能,針尖一樣密密麻麻的涼意竄上他的大腦,讓瀧澤生汗毛炸起,還未睜眼便翻身下了床。

下一秒,冷冽的寒光的閃過他的眼睛,他的床鋪四分五裂。

見鬼!

瀧澤生利落的撈過一旁的武器,反身斬了過去。那是一把長刀,是瀧澤生用的最順手的咒具,被五條悟幾個月前就從家族庫裡拿了出來,瀧澤生幾乎不敢離身。

“砰!”

武器的碰撞發出噪音,瀧澤生在夜色中看著來人的身形,有些眼熟,眼熟到讓他毛骨悚然的地步,來者的惡意分毫不弱,招招狠戾到像是要把他原地祓除了。

高專的結界沒有反應?這人怎麼進來的——

“咳……”

身後忽然伸出咒靈扭曲的觸手,瀧澤生被纏住四肢和腰腹,後腦勺狠狠撞上了堅硬的牆壁,他旋轉刀身將其斬斷,短暫的眩暈之間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按在了地上。

力度大得驚人,地板都出現了裂痕。

“啊呀,這麼多年了,身手怎麼沒見長進呢?”男人的嗓音有些戲謔,“先說好,我其實並不想殺你,但是有人開了個很難拒絕的條件。”

瀧澤生砰的砸開了電燈,砸開了火警器,光亮乍起的瞬間,他看到男人嘴角的疤,以及混沌無神的雙目。

咒具從上而下把他釘在了地板上,然後不做停留的向下一劃——如將一個人生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