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些癢，沈之衎倉惶的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觸碰到的溫熱，一時間像是有絲絲酥麻自指尖湧上胸口。

手也好看。

顧鈞熙：“你不打球嗎？”

沈之衎掩飾著咳了兩聲，“我，不太舒服…”

看著顧鈞熙神色一愣，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的手臂，沈之衎第一次有種騙人是不是不太對的想法。

看了眼他手裡拿的表格，剛想提議陪他去送就被打斷了思緒。

顧鈞熙：“你去醫務室吧。”

沈之衎：“…你不是還要去送登記表嗎？”

顧鈞熙：“我自己可以。”

有點煩躁，沈之衎暗自歎氣，幫著他收了儀器，“你知道體育組辦公室在哪兒嗎？”

果然如他所料，少年半垂下眼，抿了抿唇。

顧鈞熙：“我…可以找同學問一下。”

看著麵前的人眼神躲閃，沈之衎感受心臟被堵塞的跳動有些遲鈍，胸口悶悶的，緩了緩心思揚起唇邊的笑。

“我不也是同學嗎？何況我們還是同桌呢，彆這麼見外。”

顧鈞熙：“你的手…”

沈之衎拉著他的手腕，“沒什麼大事兒，我先帶你去，你再陪我？”

有點緊張麵前少年的回答，沈之衎乾脆沒等，直接拉著人往辦公室走。

顧鈞熙：“謝謝。”

指尖一緊，沈之衎有點後悔當時裝不記得他，否則這兩個字後麵就能跟上哥哥了，肯定更好聽。

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他出來，沈之衎抬了抬手臂，確實已經不礙事了。

印象裡的小朋友個子還不到他下巴，現在都比他還要高上一點了，他記得顧鈞熙比他小兩歲，現在應該是十七，沒準還能再長高點兒。

側身看了眼辦公室裡乖乖把表格遞給老師的人，沈之衎大概自己都沒察覺到嘴角的笑不同往常的溫柔。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乖。

球場邊上零零散散的omega坐在陰涼處看著宋嘉他們打球，撩衣擺擦汗或是進球後不正經的吹哨聲總惹的觀賽區一片尖叫。

沈之衎不著痕跡的帶著顧鈞熙換了個方向，避開操場上的一片風騷。

“他們…平時，也不是那麼不正經的。”

顧鈞熙：“嗯。”

沈之衎觀察著他的神色，確認他沒把自己人以群分，才悄悄鬆了口氣。

到了醫務室後，沈之衎坐在椅子上卷起了袖子，校醫正給他拆著繃帶。

“傷口恢複的不錯，但還是要注意彆感染了，否則容易引起易感期。”

沈之衎一邊應著醫囑，一邊抬眼偷偷看了看顧鈞熙。

小朋友臉色不太好，早知道讓他先避一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

傷口差不多愈合了，隻是長長的一道看著有些駭人。

回操場的途中，沈之衎拿著校醫給的藥，身邊的人從醫務室出來之後就一直沉默，雖然他好像本來也不太愛說話，但就是讓沈之衎覺得自己得打破這種氛圍。

“剛剛嚇到你了？”

見顧鈞熙抬眼看向自己，他才發現少年眼裡滿是憂色，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默默搖了搖頭。

顧鈞熙：“我隻是，有點擔心你。”

看起來不止有點。

沈之衎心下一熱，“我沒事兒，這點兒傷我都習慣了。”

看著顧鈞熙臉色更不好看了，沈之衎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不疼了，你彆擔心。”

顧鈞熙：“能告訴我是怎麼傷的嗎？”

下一秒，敷衍的話被堵在了嘴邊。

顧鈞熙：“不用勉強，你也沒有義務要告訴我這些。”

身邊的人垂下眼，清冷的眉都透著失落，可偏偏唇邊難得勾起了笑，像是明明自己難受還是強撐著安慰他。

沈之衎心一懸，恨不得全盤托出。

“就是幫一哥們兒撐場子的時候，不小心被對方偷襲的…他們也就仗著人多，不過最後還是沒打過我。”

沈之衎笑著和身旁的人說起自己的過往，沒再提到過任何有關路見不平的英勇事跡，終於在看到顧鈞熙神色稍緩後放下了懸著的心。

宋嘉：“之衎，來一下！”

球場上的宋嘉背對著幾個兄弟在朝他揮手，沈之衎側頭看著顧鈞熙，“我過去看看，你就在這兒休息吧。”

見顧鈞熙點了點頭，他才笑著轉身朝宋嘉那邊走，懶散的回應著：“這麼迫不及待找虐？”

宋嘉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攬著他的肩膀往前拉，沈之衎才注意到幾人前麵還站了一個男孩。

大概是個omega，個子不太高，所以站在幾個alpha前麵被擋住了身影。

宋嘉：“來，說說，你是不是不喜歡他這種類型的？這家夥不信我還非得找你。”

沈之衎轉頭向後看了一眼，發現顧鈞熙似乎沒在看這邊，鬆了口氣又轉回來，拍掉了搭在他肩上的手。

沈之衎：“我其實不太懂怎麼拒絕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