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近了。
四隻輕盈有力的貓爪,靈活的避開了金雞菊的枝葉,行走過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軀乾有力量,又充滿美感。
這隻貓,一看就很會捉老鼠。
更近了。
它的眼睛像金雞菊一樣燦爛。
奶牛小花貓迅速轉移視線。
對貓來說,直接凝視對方的眼睛是一種不太友好的態度。
代入到人身上,大概就是: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過來,來。
不服?
找事是吧?
……
接下來就很順暢的發展到雙方打起來了。
所以,為了避免打架,最好及時轉移視線,不要一直凝視對方的眼睛。
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李攸攸吸取之前的教訓,努力做一隻有禮貌的小貓咪。
近得不能再近了!
她頭一回在和平狀態下和一隻貓離得這樣近!而且還是貓主動靠近的!
奶牛小花貓努力把自己蜷縮得更小。
“大哥彆打我……大哥彆打我……”她在心裡默念。
雖然說自己是很喜歡貓沒錯啦,但是誰喜歡被貓揍啊?
貓奴認慫的事能叫認慫嗎?
她隻是愛好和平,無意爭鬥罷了。
花臂大哥在她麵前停了一下,但並沒有打她。
它隻是嗅了嗅她,豎著尾巴從她身邊經過,徑直向她身後走去,那裡有一棵歪扭著的龍爪槐。
這是什麼意思?
李攸攸努力回憶自己看過的貓咪小視頻。
貓和貓之間怎麼社交的來著?是不是得互相聞一聞?
所以剛才花臂大哥友好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李攸攸忽然就不那麼緊張了!
因為她確信:花臂大哥是一隻友好的小貓咪!
她扭頭,正好看到花臂大哥直立起來,開始在樹乾上磨爪子。
它在標記領地。
貓可以通過磨爪子留下自己的氣味信息,用來向周圍的貓咪宣告自己的存在。
顯然,這片地盤屬於花臂大哥。
她又看了看剛才吃了敗仗的白貓。
花臂大哥乾嘛要把白貓給打一頓呢?
白貓的毛很長,剛才被花臂大哥摁在地上一頓摩擦,因此身上粘了好些塵土和草屑。相比片葉不沾身的花臂大哥,它的毛發清理起來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奶牛小花貓有些同情。卻忽然想到,自己剛才也被白貓摁在地上一頓摩擦,那她身上……
她猛一回頭,瞧了瞧自己的後背。
壞了,她才洗的澡。
白貓看似在專心清理毛發,實際上在暗中觀察著另外兩隻貓。
但是,它的神經實在是有些過分敏感了。
她隻是扭一下頭,白貓就發出了“嗚嗚”的警告聲。
但她不用再和白貓起衝突了。
因為花臂大佬立刻走回來,蹲坐在她和白貓之間,用身體阻隔了她們的視線。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是來勸架的。
不管是剛才的以暴製暴,還是現在的貓形緩衝帶,總歸它的態度是很明確的:我的地盤,不準打架。
至於為什麼隻打了白貓而沒有打她?
大概是她又菜又慫,沒有必要吧。
白貓尚且在它麵前沒有一戰之力,何況是她呢!她連白貓都打不過!
所以在她把慫字寫在臉上之後,她就被輕輕放過了。
而白貓則是花臂大哥的重點關注對象,隻要白貓不動手,這架就打不起來。
它是對的。她李攸攸,一個套著貓殼子的慫包貓奴,怎麼會主動打架呢。
或許她應該去蹭蹭花臂大哥,抱抱大腿,順便吸貓。
白貓此時也不打算再爭鬥了,它累了,要再物色個新地方休息去。
它拖著清理乾淨的白色雞毛撣子離開了。
李攸攸學著那些社牛小貓咪的樣子,在花臂大哥身上蹭來蹭去,試圖刷刷花臂大哥的好感度。
花臂大哥接受了她的蹭蹭,轉身離開了。很有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喔,好酷一家夥。
李攸攸熟練的估算著時間,在距離李女士到家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打開了家門。幸好靠近門鎖的那邊有個消防器材箱,她踩在上麵,正好能用鑰匙夠到鎖眼。
李攸攸決心要給她媽留下一個乖巧小貓的好印象。
小貓咪,乖巧可愛又乾淨!
她在外麵草叢裡滾了一遭,生怕被李女士發現,對著鏡子,用爪子反複耙自己的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