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狂奔的獸 一拳砸成肉餅(2 / 2)

兩個人總的有一個去做那個惡人,他做不到,幸好有白薇薇,不然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薇薇被他這樣擁抱,呆了一瞬,眼眶裡湧出淚意,“我也不想啊,可我能怎麼辦,她是我女兒,又不是彆人的女兒。”

片刻又反應過來:“你彆亂動,彆碰著胳膊。”

謝雄聲音無奈安撫她:“我沒事,沒那麼脆弱。”

兩個人這樣默默倚靠了一會,誰也沒再說話。

日頭漸漸西落,夕陽霞色從窗戶外穿梭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白薇薇閉著眼,像是睡了,但臉上還有淚意在滑落。

房間裡除了爪子不停撓門的聲音,就沒了彆的聲響。

這一直不停歇的聲音聽著刺耳,也令人覺得心酸,謝雄喃喃道:“給她點時間吧,先不著急動用關係,或許她自己也能想清楚呢。”

白薇薇動了動唇,她知道謝一緋不會想清楚的,同為白熊族,她太清楚魚人對白熊一族的吸引力有多大,而她又是謝一緋的媽媽,知女莫若母,除了她做這個惡人,彆無它法。

但到底也沒反駁丈夫的話,隻低聲說:“再給她時間,她怕是能把爪子撓破。”

謝一緋跑了,她從窗戶跳出去,一層一層的空調外機成了她最好的跳板,也幸好白薇薇讓她成為了獸形,更方便逃跑。

隻是她家住在26層,她又有些恐高,這一層層的跳下去太需要勇氣,她的皮毛被刮破過,爪子也被蹭破過,但她感覺不到疼,四隻爪子終於落在地麵時,她依舊感覺不到那種令人心安的踏實。

她在城市間不停的奔跑,頭也不回的奔跑。

已經是淩晨,夜風在耳邊呼呼呼的刮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最開始隻是毛毛雨,後來雨越下越大,變成了瓢潑大雨。

視線變得模糊,腳下都是積水,每次奔跑都要濺起無數水花。

可她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

她不停的跑啊跑,終於到了地方,那是一處破敗的因為年久失修的院子,她茫然蹲在院子的中央。

奶奶說過的,“爸爸媽媽欺負我們緋緋了,緋緋就來找奶奶呀,奶奶給緋緋做主,奶奶幫緋緋打他們。”

可是奶奶,奶奶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瓢潑大雨中,淋成落湯雞般的小獸在積水快要淹沒她小小身體的院子裡一聲聲低低嗚咽。

嗚咽的聲音太低太低了,大雨聲把這嗚咽的聲音蓋過,她馬上就要被地上的積水淹沒,小小一團的她因為寒冷渾身都在發抖,自喉嚨深處發出的悲愴嗚咽聲如同在求救。

可她那麼渺小,在這大雨磅礴的夜晚,甚至不如一滴雨水有存在感,雨水擊打在水麵會濺起叛逆的水花,可她隻能任著雨水把她緩緩的淹沒。

黑暗中,有個身影快的像是殘影般衝進來,他甚至沒有用目光搜索就已經找準目標,第一時間抱起已經被雨水沒頂的謝一緋。

謝一緋是在那張藍色的大床上醒來的,被窩裡暖融融,她的額頭搭著毛巾,她睜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墨玨杉在俯身幫她替換額頭的毛巾。

她的思緒還很混亂,可下意識的抓住對方的手腕,將對方拉近自己。

“我不想和你離婚。”像個即將要被拋棄的小獸,迫切的貼蹭他的臉:“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們會在一起,彆亂動。”

謝一緋沒有聽從他的話,她其實有意識,並不是徹底模糊。

她聽到他說,“你在發燒,不清醒,這樣會後悔的。”

她聽到他說,“緋緋,等你好了後再做好不好。”

他試圖按住她,試圖把她緊緊摟進懷裡,不讓她亂動。

可是他的那些行為,最終都變成了一聲無奈的歎息,他碰觸她的唇角,碰觸她眼角的濕紅,“緋緋,就算你後悔也晚了。”

……

一夜可以很漫長很寒冷很疼痛,也可以很暖,肢體相貼的溫與暖,是謝一緋從未曾體會過安心。

後來她窩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恍惚就想,怪不得謝雄事事都會遷就白薇薇。

第二天腿還有些不適,墨玨杉把早飯端在床頭把她當了還在發燒的病患侍候,親自喂她。

但她已經退燒,也不難受了,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小聲抗議:“我隻是腿難受,不是胳膊難受,可以自己端著吃。”

墨玨杉瞟了眼她的細細弱弱的小胳膊:“吃飽了再運動運動你的胳膊,這樣就和腿一樣。”

謝一緋:???她看著一本正經的墨玨杉,懷疑是自己腦洞開的大聽歪了。

但這事情總不能去問,她換了個醒來後一直比較困擾的問題:“昨晚你怎麼會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