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的兩邊鏡片全碎了,他本身比較抗揍,被這麼一頓暴力輸出還沒徹底崩潰,他認識墨玨杉,自認被墨玨杉揍一頓也沒啥,比被謝一緋揍一頓好太多了,這是可以拿出去說叨的資本。
可他沒想到墨玨杉竟然要找家長。
這哪裡能行,老爸要知道這事還不得把他卡給停了啊,他忙撲過去抱墨玨杉大腿:“哥,哥啊,我知道錯了,要不你再把我揍一頓吧,不要去找我爸啊,我真知道錯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墨玨杉嫌棄無比的踹開他,謝一緋忙拽著墨玨杉勸:“你彆生氣了,我都已經消氣了,你也消氣吧。”
而且江一舟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她揍一頓其實就好了,不至於把他揍的那麼過分。再這麼揍下去怕是要蹲局子啊。
謝一緋生怕公司裡的人會找墨玨杉的麻煩,扯著墨玨杉的胳膊朝外走,一邊走一邊低低的問:“你有沒有受傷?胳膊疼不疼,沒脫臼吧?”
“他雖然錯了,但我已經打過了,打一頓就行了,咱們是講道理的人,不和他算後賬。”
墨玨杉像是隻被擼順了毛的大怪獸,收起利牙和尖刺,溫順又柔和,乖乖應聲:“好。”
他在這副沒脾氣又溫柔的斯文清雅的模樣看起來真不像個暴力人士,謝一緋左右瞟了眼,走廊裡靜悄悄的,沒有保安衝來,她腳步就走飛快,直到把墨玨杉帶進電梯,這才鬆了口氣。
剛剛著急忙慌的生怕墨玨杉被公司抓了起訴,沒顧著想彆的,現在提著的一口氣鬆懈,她滿腦子都是問號。
“江一舟那塊頭怎麼也有二百多斤,你竟然單手把他拎了起,手腕胳膊也沒脫臼,你這體質一點都不弱啊。”
這麼一問,謝一緋又想起了,昨晚上兩個人也是折騰了一整晚,她都累的腰酸腿疼了,可墨玨杉依舊活蹦亂跳的一大早起來做早飯。
墨玨杉心頭一咯噔,他這好像的確不符合對方心目中的體弱多病美人魚的人設!
直到離開公司大樓,也沒有保安前來阻攔,謝一緋徹底的鬆了口氣,扭頭望向墨玨杉,“你怎麼知道我和人打架了?”
問題很多,也難為她沒有一股腦全倒出來。
墨玨杉猶豫片刻,覺得是時候坦誠了:“我也在這裡上班。”
謝一緋:???
她驀地想起,墨玨杉是在公司裡給大老板當司機,頓時驚訝:“你難道是給我們公司的老大當司機?”
末了瞟了眼四周,小聲問:“我們老大是鯊魚族,據說他凶殘暴戾,沒有半點人情味,一言不合就發飆暴走,你給他當司機不就是拎著腦袋工作?他有沒有折磨過你?”
墨玨杉:……是誰在他老婆麵前亂造謠!!!
“他人挺好。”墨玨杉默認了自己給自己當司機的身份:“還真沒你說的這樣過。”
謝一緋:“沒有嗎?還是你怕我擔心特意這麼說?”
這次墨玨杉很堅定的搖頭。
謝一緋捏他張力十足的胳膊上的肌肉:“你力氣怎麼這麼大?”
“天生的。”墨玨杉任著她捏:“小時候雖然經常生病,但力氣一直挺大,我小時候多病多災,但我現在體質很好,你彆擔心,砸他這幾下連熱身也算不上,胳膊不會有問題。”
謝一緋盯著他。
墨玨杉:“怎麼?”
謝一緋:“那樣子打人是不對的。”
她懷疑墨玨杉給公司那位鯊魚族老大開車,潛移默化被影響的暴力了。
雖然墨玨杉今天是為了她出頭,但她內心擔憂更多,“他雖然在公司群裡造謠我,不過我把他已經揍了一頓,算是一比一打平,你又上去把他揍一頓,這就是二打一,對他來說不太公平,而且你今天砸了好多辦公桌,這些會賠錢的,如果江一舟打電話報警,你還會坐牢。”
她說著說著,眉頭憂慮無比的緊蹙著,雙手攬住墨玨杉的腰,仰起頭看著他:“老公,下次彆這樣了好不好,下次我讓你打你再打。”
老公兩個字軟乎乎的,墨玨杉一瞬間心坎像是酥軟成了一團,“我聽老婆的話,下次老婆讓我怎麼打我就怎麼打。”
他這麼乖巧好說話,反而讓謝一緋覺得自己的那些憂慮純屬多餘。唉都是那位老大的錯,把她的好老公給帶出了惡習,好在老公本性不壞,可以糾正。
謝一緋在他臉上吧唧親了口:“老公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