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極為俊秀的男孩子,穿了一身紅婚服,和江幼寧身上的那件嫁衣極為相配,是她親自設計,讓好友青禾找人做的。那男孩看樣子不過十七八,臉白得不似真人,以極其扭曲的姿勢窩在狹窄的櫃子裡。
江幼寧原本冷淡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抱歉道:“敏恩,對不起,把你關在裡麵那麼久,你一定悶壞了吧,彆害怕,我這就抱你出來。”
方敏恩像是睡著了,動也不動,江幼寧從左袖裡掏出了一隻斷手放在床頭,吃力地把方敏恩抱到床上,略喘了喘氣,她又拿起那隻斷手,溫柔地接到方敏恩的右臂上,方敏恩仍是毫無反應。
江幼寧親了親他蒼白乾燥的唇,拉開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她席地而坐,靠近方敏恩的右手,毫不猶豫地割開了自己的左手腕,把流出的血滴到斷手和臂膀的接合處,斷口慢慢愈合,變成了一條紅線,方敏恩的身上也漸漸有了血色,約莫過了五分鐘,方敏恩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麼樣?”江幼寧急忙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隻是,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好日子,我想帶你參加婚禮,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
方敏恩抬手摸了摸江幼寧的頭,他的左手腕上係著一塊小木牌,“阿雙,我都懂的,隻不過,和我在一起,你會很辛苦。”
“我不辛苦,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幸福,從來都不會覺得辛苦。”江幼寧看著麵前依舊好看的男孩,溫柔地開口。方敏恩看著江幼寧的手腕,上麵遍布深深淺淺的劃痕,平日裡隻能用玉鐲和袖口擋著,“何必呢。”
中午江幼寧下樓略喝了點雞湯便放下了碗筷,她今日心情不錯卻胃口不佳,隻想快點上去陪敏恩說說話,臨上樓前,她叫住了張媽:“張媽,今天上午青禾來過嗎?”
“回太太,孫小姐沒來過。”
“如果下午她來了,麻煩你上樓知會我一聲。”
“那小少爺……”
“我身體不適,還是由老肖去學校接他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