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蔡哥,我準備退圈了。”
洛嶼辭話一出,蔡忘塵驚訝的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一向很看好新簽的這小孩,總覺得洛嶼辭要是聽他的話,將來必定要大紅大紫的。
而他,也是這麼勸洛嶼辭的。
可青年態度堅決:“蔡哥,我對大紅大紫沒興趣。你看洛暖,隨便一句話就得罪了人,我也不太會說話,也有可能會是下一個她。我不想費勁的去搶什麼資源,不想擔責任,不想做身材管理,更不想擔驚受怕日防夜防有人暗算。”
“我隻想要自由,絕對的自由,看日升日落,跟發財一起。”
“哈?什麼發財??”
蔡忘塵正被洛嶼辭說的心潮澎湃,忽然聽到個奇怪的字眼,整個就是一懵。
“哦,它是我新得的愛寵。”
“……”
洛嶼辭的解約合同辦的出人意料的順利,甚至連公司都不用去,當然,這也是因為蔡忘塵足夠偏愛他,公司才沒用天價違約金為難他。
隻不過,臨掛電話時,洛嶼辭的情緒還是受到了些影響。
蔡忘塵說:“楚鬱找不到你,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我不知道你倆有什麼矛盾,好歹是同期出道的,你有空就給他回一個吧。”
提到楚鬱,洛嶼辭就生理性反胃。
楚鬱跟他就讀同一所大學,畢業也跟他簽了同一家娛樂公司,並都被收在了蔡忘塵麾下。
楚鬱喜歡洛肖揚,卻在訓練期間對他示好,洛嶼辭並不知這一層,雖然對楚鬱沒感情,但也不妨礙二人當個朋友。
直到有相熟的藝人告訴他,楚鬱喝多說走嘴,稱自己是因為追不到洛肖揚才想拿他當代餐,因為他們是兄弟,長得至少也有幾分像。
其實洛嶼辭跟洛肖揚長得一點都不像,不隻洛肖揚,他跟洛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太像。
洛家的基因隻能說是普通,可洛嶼辭卻生了一張得天獨厚的臉,是個純純的美人胚子。
洛嶼辭得知這件事,略微有些不適。但真正令他惡心的,是覺醒記憶後他才知曉,原來車禍的事情,也跟楚鬱有關。
那日他本不打算出門,是楚鬱臨時約他對台詞,並叫他抄近路來公司,洛嶼辭應邀出發,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車撞了。
是洛肖揚出麵說服楚鬱,把自己給引出來的。
寧家,洛家還有楚鬱三方,都藏在背後看好戲,而他,扛得卻是洛暖的鍋。
洛嶼辭把手機關機,窩進夏涼被裡昏昏睡去。
二樓裡間的寧時熠,就沒他這麼舒坦,男人不過大他兩歲,身上卻處處透著股沉穩之氣,寧時熠正在開視頻會議,鏡頭裡,一眾下屬坐的端正,其中一人正在彙報工作。
“小寧總,尚潤地產想跟我們合作,但他們姿態擺得太高,利潤上也想要拿大頭。”
寧時熠低頭把玩著黑色手串,眼皮沒抬的應道:“叫他們滾,放棄尚潤,跟啟星簽,利潤三七分。”男人目光沉沉,“我要七。”
下屬們被寧時熠的果決折服,可還是擔憂的提醒道:“但尚潤若是知道了,恐怕會暗中給我們下絆子。”
寧時熠扔開手串,圓潤的珠子碰撞桌角發出輕微一聲,“那就先叫他們後院著火,我倒要看看,他還有沒有精力跟我鬥。”
說罷,寧時熠便聽門外“咚咚”兩聲。
住在這棟房子裡的除了他就是洛嶼辭,寧時熠微訝,低聲道:“進。”
門被推開一個小縫,跟著,小八哥犬就扭著屁股擠了進來,發財睜著一雙玻璃珠似的黑眼睛跟小寧總對視。
寧時熠視線收回,態度冷漠:“出去。”
他不喜歡寵物,因為他在寧家的代名詞,或許也很接近這兩個字了。
發財收回紅潤的小舌頭,不太齊刷的小牙有點地包天,小寧總凶凶,它隻好扭著身子又退出去,乖乖在門外等,等不到寧時熠出來見它,就開始撒潑撓門。
寧時熠開完會,外頭的天也黑透了。
發財撓門撓的他心煩,男人起身開門,小八哥精神了下,就用圓眼睛偷看他。
寧時熠似乎發現了不對勁,新來的小租客有點過於安靜了,他開了一日會,這人好像也有一日沒出房間了,都說動物有靈性——
寧時熠對上發財一雙水汪汪的眼,從它麵上解讀出“我爹好像死了”六個大字。
男人眉梢一挑,邁步往洛嶼辭房間走去。
洛嶼辭兩分鐘前已經醒了,他是個大咧咧的性子,不管怎麼難受,睡一覺百病全消。
洛嶼辭正坐在電腦前,喝著快樂水,順便登上了“島嶼”的賬號,這個小號是他無聊時隨手注冊的,起初開直播就是為了玩,現在倒是能考慮當個賺錢的營生。
洛嶼辭本就沒出道幾個月,手裡沒什麼閒錢,為了生活能夠更舒坦安逸,適當的搬磚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成功登錄賬號,攝像頭對準手裡的一本《爸爸跟你說》,語調裡透著初醒的微啞,慢悠悠道:“大家好,我是島嶼,要不今天還是講段子?想嘮嗑還是聽段子,彈幕告訴我吧。”
洛嶼辭剛說完話,寧時熠就推開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