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洛嶼辭念念叨叨兩句,扶起寧時熠往門內走,路過發財身邊,小八哥犬正低頭啃火腿腸,不太整齊的小牙上粘了些碎末,發財伸出舌尖舔走,剛好對上青年投來的目光。
發財怔住。
洛嶼辭眼中分明寫著“你不中用”四個大字,但還是抬抬下巴示意了下旁邊盛水的小盆:“渴了就喝點水,彆乾噎火腿腸。”說完,就帶著昏昏欲睡的寧時熠往樓上走去。
寧時熠雖然比他高出半個頭,但身材瘦削,即便重量分給他一些,洛嶼辭也沒有覺得很吃力。
小寧總的房間在最裡麵,二人走到洛嶼辭房門前時,原本閉著眼睛的寧時熠忽的睜眼,隻是眸色看著尚不清明。
“渴……”
男人開口時聲線微啞,每呼吸一下,溫熱的氣息就撲來一次,直撲的洛嶼辭耳尖發燙。
過分。
他還從沒跟哪個男人靠得這麼近過。
“你要喝水麼?”青年歪過頭,又往後探了下.身,儘量延長二人之間的距離。他總覺得周邊空氣裡都染上了這人的酒香,再多嗅兩回,他也要醉了。
寧時熠其實喝的不多,但喉嚨被白酒灼的不適,他輕喘口氣,一隻手費力撐在門邊,低緩道:“想喝……可樂。”
“那我倒是有不少存貨。”洛嶼辭建議道:“不如我先送你回房,再給你拿可樂?”
“現在想喝。”
“很想喝。”
洛嶼辭望著他,神情帶著不解,“那我現在去拿,你站好彆動,彆摔了啊。”
青年撓撓頭進了臥房,心說,不就喝個可樂?爛大街的飲料而已,怎麼搞的像很難得到一樣?
洛嶼辭不知道,普通人能隨時享受到的快樂水對寧時熠來說,就是最奢侈的,旁人甚少從寧時熠口中聽到“我想”“我要”“我喜歡”這樣的詞彙,因為寧崇不準他任性,因為他是寧家的家主。
【繼承人,就要有繼承人的樣子。】
【否則,我憑什麼選你?】
這是寧時熠在寧崇口中聽到最多的兩句話,足足聽了二十四年。
洛嶼辭打開冰箱挑了瓶摸起來最涼的,正要拿去給寧時熠,哪成想一轉頭,寧時熠已經躺在了他的床上。
“……”
“喂,寧雲時?小房東?”洛嶼辭拿著可樂跑過來,輕喚了兩聲。
寧時熠翻了個身,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影。
“……”
洛嶼辭把可樂放在床邊櫃子上,又關了燈,幽怨地退出了房間。他懷疑小房東是故意的,就是想睡他一萬三千七的床墊!
青年是個享受派,一想到他鐘愛又奢華的床墊被小房東霸占,他就不由自主哀怨起來。
洛嶼辭剛剛把醉鬼弄上樓出了點汗,他歎息一聲,算了,還是借用寧時熠的房間洗個澡,今晚就勉為其難睡一宿他的床吧。
不過,肯定沒有自己這張床墊舒適。
洛嶼辭轉動門鎖想進去拿洗漱用品,轉了幾次才想起,他剛剛不小心按了反鎖,外麵一關,裡麵也跟著自動鎖上了。
“……”
還好浴袍晾在了小院子裡,不然他就得在寧時熠的房間裡自然晾乾,想到那個畫麵,青年忍不住“嘶”了一聲,好像有點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