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星正拿著毛巾給他擦拭額頭。
“老師……”彥卿扶著腦袋暈沉沉地坐起來,“我這是怎麼了?”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星放下心來,“你動一動,看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彥卿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嘛……”星將毛巾丟進水盆裡,抱著胳膊道:“你還記得多少?”
“我看到……”彥卿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個叫刃的家夥輕薄你……”
星:“……”
彥卿還要再說,星急忙打住了他,“停。”
“怎麼了嗎,老師?我回憶得不對嗎?”彥卿茫然道。
星無奈扶住額頭。
不是你回憶得不對,而是回憶得太清楚了。
彥卿看星不說話,小心道:“老師……”
“是這樣的,小彥卿。”星鄭重地扶住彥卿的肩膀,嚴肅道:“你看到的隻是卡芙卡製造的幻象,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卡芙卡給控製住了,我把你救了出來。”
“是這樣的嗎?”彥卿的腦袋還是有點兒暈,他的眼睛迷茫了一陣。
“嗯。”星扶著他躺下,“你中了卡芙卡的言靈,需要多休息,再睡會兒吧。”
“謝謝老師。”彥卿閉上眼睛,陷入沉沉的夢鄉。
星輕手輕腳地從屋子裡走出來,輕輕地關上門,雙手環胸,唇角微勾:“來都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一個男人從集裝箱後麵走了出來。藍黑色的頭發一瀉千裡,垂至腰間。稍長的發絲遮住他的一隻眼睛,叫人看不真切,然而露在外麵的那一隻卻處處透露著瘋狂。
星微皺眉頭。
這家夥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刃單手叉腰:“我記得你,小姑娘。”
星不說話。她有些拿不準現在的刃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想起先前他吻她的場景,臉有些燒。
然而下一秒身體的本能讓她做出了戰鬥的姿勢。果然,星剛喚出炎槍,刃的劍已經刺了過來。
錚地一聲,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震得星耳朵疼,就像有人拿鐵絲在心臟上切割一般。她奮力將刃的劍擋了回去,迅速後撤幾步,戒備地盯著刃。
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和死亡的氣息。此刻,星倒是有點兒後悔一時色迷心竅調戲人家了。
然而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刃再次拔劍衝過來。他雙目猩紅,唇角帶著瘋狂又猙獰的笑。
星歎口氣,看來不發威是不行了。隻見她輕輕抬手,一根通體黑色,雕有白黃紋理的棍子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好久沒用了。
星掂了掂棒球棍,希望不會手生。
刃已經殺了過來,劍鋒擦過他的手腕,帶著血跡朝星劈過來。
星不慌不忙地先用炎槍擋住了刃的雷霆攻擊,緊接著提著棒球棍給了刃的小腹一下。
刃捂著腹部後退幾步,咧開嘴笑:“你偷襲我?”
此時他佝僂著身子,胸部的衣襟因為他的動作而扯開了些,露出豐滿而白皙的胸肌。
星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眼見少女盯著他卻不說話,刃不由得低頭看去。再抬起頭來時,一口白牙都差點叫他咬碎了。
“我殺了你!”
相比於刃的激動,星倒是顯得淡定得多。她遊刃有餘地在刃密不透風的攻擊中占得一絲先機,再次一棍子敲在了刃的身上。
這次她敲的是刃的胸肌。
其實她本來是想敲刃的屁股的,那裡肉多,應該不會很疼。可是刃已經殺瘋了,她實在無暇顧及,多猶豫一下都是對刃劍法的懷疑。
無奈,她選擇了肉相對來說比較多的胸部。
這一敲不要緊,直將刃纏在上麵的繃帶都敲開了。漫天飛舞的白條中,唯有男人的一雙眼睛猙獰得可怕。
刃再次提劍撲了上來。
星的體力所剩無幾,而刃卻因為有豐饒的詛咒,擁有著充沛的體力。慢慢地,星漸漸落了下風。
“此番美景,我雖求而不得,卻能邀諸位共賞。”
壞了,刃的終結技。
星的火盾出現了裂縫,她步步後退,卻避無可避。然而就在刃高高跳起,劍即將劈在她頭上時,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藍色的身影即使出現,擋在她的身前,接下了刃的攻擊。
那是一個白發女子,從背影看,隻覺身材婀娜多姿,纖纖細腰,不堪一握。但從周身散發的氣勢看,又覺得此女不可小覷,既危險又迷人。
刃擊碎了女子的堅冰,寒氣卻順著他的手臂進入他的五臟六腑。他卻渾不在意,依舊執拗地朝女子發起攻擊。
他每一次的揮劍,都宛若在空中下了一場血雨。手臂上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周圍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大戰了五百回合之後,刃敗下陣來。女子執劍而立,眸子若淬冰的毒蛇。
“彆……”
“殺他”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女子的劍就已經洞穿了刃的胸膛。星怔怔地看著女子轉過身來,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後,迅速離去。
等到再也看不到女子的背影後,星才慌慌張張地跑向刃。她去探他的鼻息,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會吧,真的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