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爭是死士,他為了姬臣做事會不擇手段,在爭鬥間,梁爭與顧素衣短兵相接,他動作飛快,顧素衣慣性使出全力,但他討厭跟人這麼斡旋——因為一刻鐘馬上就要到了。
顧素衣一腳踢到梁爭的心口,讓對方跟隻死驢一樣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
徐冽飛身而來,他火速執刀斬下梁爭一臂,並且將那隻蠱蟲放進了梁爭的斷臂。
那蠱蟲啃食千毒萬難,有非常劇烈的疼痛。
梁爭受不了,他發出難言的悶哼聲,姬臣則是潛伏在路口,他也是會一些功夫的,然而顧素衣更加神出鬼沒,他自高處俯視與顧刹暗中聯係玩弄人的這條狗。
他趁對方還沒轉過身來之際,一刀把匕首插進了姬臣的喉口。
而此時的軍營有探子來報說赤北門的人來搶東西啦!!
姬臣的手在半空中飛舞,遠處跟隨姬臣過來辦事的梁公公目瞪口呆,他嚇得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有人殺朝廷命官了!”
傅容雪派出徐冽,一拳頭砸暈了梁公公。
——姬臣死了。
淩若風確認糧草時間為真後,他感歎了聲果然聖上心意難測,能在天牢中對他父親動手那必然是高手了。
顧素衣跟淩若風是好兄弟,他送姬臣上西天沒打算告訴淩若風,但他說:“我跟容二哥的婚事也要兌現了,我跟容二哥一起回家哈……”
淩若風由他去,當手下人告訴他姬臣被赤北門的人殺死了他也沒懷疑,隻是快馬加鞭一封書信送回擁都。
說姬臣被江湖上的人給害死了,梁公公也趕回了擁都。
隔日。
顧素衣傅容雪與顧素衣同乘一輛馬車。
馬車外是一片綠水青山,顧素衣掀開簾子看了會兒,就著桌麵剝桂圓,鐺鐺的桂圓核落在碗內,但這並未驚擾傅容雪看書的動作,書頁的翻動聲很清脆。
顧素衣腹誹姓傅的怎麼會又跟自己同乘一輛馬車,而且就在他對麵,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從一旁的包裹中拿出玉盒推到傅容雪麵前,尋著字詞道:“這是給你的謝禮,彆見怪。”
傅容雪回神,顧素衣難能跟他正常說話,以往不是齜牙咧嘴裝哭得可憐就是刀劍相向,他暗地挑眉,沒問他送什麼,率先打開了玉盒,沒想到卻是他一直在找的萬年人參,吊命用的,顧素衣額了聲:“你救我,我又不是白眼狼,等我回京處理完我母親的事……就要委屈你得個休妻的名分了。”
傅容雪收了玉盒在一旁,他哂笑:“休妻?你誆我呢?還不成婚?你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顧素衣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回回跟傅容雪打嘴仗他是控製不住脾氣的,這人三言兩語就能惹得他發毛,成年了也是一樣。
顧素衣道:“功力怎麼恢複……”
傅容雪當沒聽見,他捏了顆桂圓在掌心,倏而笑了,又輕鬆愜意道:“喊我聲容二哥,一切好說。”
顧素衣極輕極快地擰眉,他有些擔憂,“那梁公公怎麼辦?他看到了……”
傅容雪卻道:“最近你乾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沒看你的人?”
顧素衣臉上閃過不自在的神情,他看向馬車外,捏了捏自己的手,又去摸傅容雪的手,他道:“容二哥,那赤北門的門主你知道是誰嗎?”
傅容雪看他,莫名好笑,他道:“為什麼這麼問?”
顧素衣道:“喬烈星叛變了說葉盟,我懷疑他是不是也跟赤北門也有乾係。”
傅容雪搖頭,他握住顧素衣的手腕,他絮叨著說寒情功也不是不能恢複,但得看你,顧素衣一甩他的手,看向馬車外。
寒情功,解寒情毒——最好的法子是有情人雙修。
可他看不透傅容雪,也猜不到對方怎麼就神經病,提成婚了。
他道:“解決顧刹再說……那沈貴妃我也要送她上路。”
傅容雪掀開馬車的簾子,幽都下雪了。
他的笑意深深,眼神看向顧素衣的同時不忘摸了一下他的臉。
“回家吧。我想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
車輪聲在山林間滾動,雪白的天幕下,馬車逐漸化為一個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