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衣心想蠱蟲又被偷了?
謝長留無精打采看向他,顧素衣忽道:“有的人啊,曉得錯那就去哥哥墳前磕頭啊,成天當什麼縮頭烏龜啊……你是長輩我也不想忍,成天聒噪得要死。”
謝長留心道你牛,行吧。
他道:“有本事你就去把犯罪的找出來啊,你恢複功力不還得看我?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東管西管的彆國人了,要不是傅容雪寵著你,你也是那落水狗。”
顧素衣啥都不怕,這風言風語的胡咧咧更不怕了,他說:“呦,我是那落水狗那我也是金鑲玉的,彆自以為是,寒情功可是我爹獨創的,你以為他會沒有解決辦法?”
謝長留臉臭到不行,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臉色十分不好。
顧素衣對徐冽說:“啊,都氣瘦了……”
徐冽在顧素衣耳邊說:“公子,真的有另外的解決辦法啊……”
顧素衣心想那還真是沒有,不過輸人不輸陣,他讓徐冽把裝蠱蟲的盒子給他,卻赫然發現——蠱蟲盒中的,竟然是桃花。
原先是梅花。
他唉了聲,現在可是冬天啊。
顧素衣心道,盒子大抵是被人直接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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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素衣沒管謝長留,心頭一有事就得去找答案。
路夫人瞧他第一眼就說他神采奕奕,顧素衣苦惱說姑姑我的功力還沒恢複,你就彆揶揄我了。
路夫人還不知道顧素衣跟傅容雪那點事兒,她招呼顧素衣過來,給他倒了杯茶,開口便是問:“容雪跟你的婚事什麼時候能定下來啊,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
顧素衣心道糟糕,為毛又提這件事?
然後傅容雪也來了,對方一襲白衣,氣質出塵,恍若天上的謫仙,那樣貌身姿就是不可觸及的天邊月,隨後喚作眼前人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給自己挪點位置。
顧素衣懶懶趴在桌上,他瞥眼看向他,沒好氣說你不是說好讓我考慮的麼?
“就一條凳子,我怎麼跟你擠……”
傅容雪直接坐他腿上,表情更加霸蠻無禮,他道:“就擠!你有意見?”
顧素衣可抱不住這麼一個熊大男人,他挪了位,傅容雪摟住他的腰看向他老娘,板笑著問:“父親不找您?您來找我?”
那笑十分特彆敷衍,十分不友善。
路夫人嗑瓜子,他道:“你嫌我煞風景啊,幫你討媳婦兒還怎麼的你了,有本事你就彆喊我阿娘,去找榮夫人去!”
傅容雪慌忙誠懇起來,他恭敬行禮裝模作樣,演戲道:“謝小主聖恩。”
路夫人對於傅正幫忙榮夫人如此上心,一時半會兒也就難以釋懷,她道你父親人模狗樣,對誰都仁義對你娘我就狗得很。
傅容雪說:”母上說得對,兒子絕對不做那有異心之人,一個就夠難搞了。”
難搞?
顧素衣送他一下,表情故作不高興,他道:“我難搞?那你不難搞?”
傅容雪把裝蠱蟲的盒子讓路夫人看,他請母上給他一個答案。
路夫人十五歲離開說葉盟,迄今已經是二十多年了,她反反複複仔仔細細看,忽而道:“吃桃花的是雄蠱,吃梅花的是雌蠱……這東西我有許多年不見了,這東西可使無情之人互相生出情愫……怎麼榮恬我也是看著長大的,怎麼會被人用上這種東西?”
無情變有情?
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之後路夫人跟兩個人簡短敘了舊便離開了,天已快到夜暮時分,在那摸不到的遠方有一挑輕薄的雲,像一條線索般指引著塵世間的人,它紅豔豔,綴著一點稀薄神秘的光。
顧素衣被今天聚集到的信息有點炸了腦子,他沐浴完坐在床榻邊,裝作無意問:“容二哥忙不忙?”
傅容雪剛洗了頭發,濕淋淋的長發原還在滴水,半會兒功夫傅容雪就聚起內力逼乾水分。
顧素衣跟他說剛看到的暮色,傅容雪笑說你想吃啥啊,最近你要注意飲食啊。
顧素衣趕忙閉嘴,他哼了聲又無賴道:“不給我吃還是怎麼樣?”
傅容雪低下身來,兩個人蓋一床被子,隨即他們躺在床上數星星,顧素衣把玩傅容雪細長的手指,他道:“哎,你說冬天桃花枯敗,哪裡能開啊?”
傅容雪桃花卻開了滿心滿身,他道:“你對皇宮那麼熟……你覺得哪裡有桃花啊……”
顧素衣道:“嘖,瓊花台,我都忘了!”
瓊花台,有一株百年不敗的桃花樹,是從樓國運過來的。
是當年宋璿璣送予傅易生辰的賀禮。
沈夫人乃是用毒高手,蠱蟲與她脫不了乾係。
顧素衣心想這怕是個連環套。
不過他一點也不怕,他比較喜歡新鮮地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