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已經按您的意思給盯梢的那幫人發了消息,估摸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趕過來了。”
補給線的道路旁,獨眼帶著整個沙蠶幫的精銳都停在陰涼區休整,既不按照首領的命令去追人,也不打算回去乾涉衝突,隻是躺在車上享受難得的涼爽。
隊伍裡除了本就支持獨眼的親信外,剩下的大部分也都因為利益緣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極少數心有怨言的也不敢發作,隻能蹲在角落裡祈求老大早點得勝歸來,鏟除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目前幫派裡大部分人都接受了這場政變,隻要老大今天……首領之位就是您的了,”一位親信在獨眼耳邊悄聲彙報道,“不過派出去的那些人未必會選擇沉默觀望,有些事不宜說破,您看咱們要不要暗中做點什麼?”
“這好說,你帶一點兒靠得住的人去半路攔截他們,然後假借老大的名義……”獨眼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親信立馬心領神會,卻沒有著急退下,反倒留下來接著問道:“可是那個姓向的真的靠得住嗎?萬一她失手了,大夥兒可能很快又會倒戈回首領那邊。”
“我知道,但我想試試她有沒有繼續合作的價值,”獨眼睜開僅存的一隻眼睛,賊溜溜地望向衝突爆發的方向,“我總覺得她這幾天像變了個人一樣,或許,這場戲還可以繼續演下去……”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是這其中的風險還是很大。”
“你先去處理那幾個不服管的家夥就行,我待會兒就帶著大部隊趕回去看一眼,但願等待我的結果會是最好的那一個。”
“是,那我就提前祝二當家成為新的首領……”
鏗!
在屠夫的極力壓迫下,向璈已經吃力地單膝跪在地上,兩條手臂上全部的肌肉都在猙獰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被蠻力整個壓斷;久經沙場的砍刀也終於被圓鋸磨出一道道裂痕,隨時準備崩碎成一地的狼藉。
“哼,小兔崽子,力氣不錯嘛,”屠夫盯著她的眼神愈發凶惡,旋即反手摸出了腰間的霰彈/槍,“老子倒要看看你這下要怎麼應對!”
砰!
扣下扳機的前一個刹那,向璈突然鬆開了已然搖搖欲墜的砍刀,驟然向後一個大跳躲開了暗槍,而失去了支撐的砍刀落在地上被圓鋸劈成了碎片,結束了它短暫而光輝的一生。
“棄刀逃跑?你還有彆的武器嗎,”屠夫輕蔑地嗤笑一聲,扛起圓鋸再次衝了上來,“還是說指望你那把破玩具槍?貽笑大方!”
“有本事就來追我,你個廢物,”向璈掏出衝鋒槍又開始邊打邊跑,期間還夾雜著沒完沒了的言語挑釁,“連一支小車隊都攔不住,就這還好意思出來打劫呢?趁早回家等著餓死去吧!”
“哼,口出狂言的小鬼,我現在就要送你上路!”
惱羞成怒的屠夫舉著圓鋸一路窮追不舍,向璈則乾脆低著頭不再攻擊,隻是一邊躲閃一邊掉了個頭,讓二人你追我趕的方向變了回去,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屠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傻不愣登地跟著跑回去了。
砰砰——砰砰砰——
“不……不行啊老大,我們的槍打不動它!”圍著巨蜥開了一圈槍的土匪們全都麵露懼色,紛紛向躺在車頂上的首領求救。
被刮痧攻擊打煩了的巨蜥已經不想再耗下去了,近兩人高的體長本就使它可以傲視群雄,與生俱來的強大咬合力更是得到了變異的加強,讓它有了不輸大型鱷魚的超強戰鬥力,對付這群烏合之眾不過是多費些時間的事兒。
而大塊頭手中所謂的金屬錘柄,其實就是一根硬木包了一層鐵皮偽造的,如今在巨蜥杯口粗的巨齒下已經略微變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咬斷了。
“真他媽的一群廢物,還是得讓我的寶貝出馬!”
首領從隨身的箱子裡撈出一個扁長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把不知從哪兒淘來的製式狙/擊槍,旁邊的凹槽裡還附帶五顆精製穿/甲彈。
他小心謹慎地取出一枚子彈,和狙/擊槍一起用絨布擦拭乾淨,而後才舍得讓子彈上膛,瞄準巨蜥被錘柄固定住的頭部,口中念念有詞道:“該死的畜生,你還是第一個能讓我用出這玩意兒的,你應該為這種死法而感到榮……”
“終於回來了!”
離開有一會兒的向璈突然折返回來,身後還跟著那個怒火中燒的屠夫,首領見向璈還沒有解決這個麻煩的混蛋,剛張嘴想要破口大罵,卻發現這兩個人居然衝著自己的方向來了。
“混蛋東西,你準備乾什麼?!”
他下意識地想去尋找爆炸項圈的控製器,哪知卻伸手摸了個空,這時才意識到獨眼在這背後可能乾過的好事兒,然而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老大,對不住了,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話音剛落,向璈就踏著越野車的邊緣一躍而上,直直地來到了首領的正上方,當他再想用狙/擊槍乾掉可惡的向璈時,對方卻又一加速從自己身邊跳了過去,與此同時,身後也響起了憤怒的咆哮聲。
“給老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