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今天發生過的事情吧,隻有這樣,你才能平安地活下來。”
“不,媽媽,不要!”
砰——
又是同樣的場景,卻再次上演了不一樣的內容,本該刻骨銘心的記憶始終無比混亂,連帶著心緒也開始變得惶恐。
白孚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基地車又被停在了陌生的地方,樓下還響起了“劈裡啪啦”的爆鳴聲,不知道向璈這個家夥又在搞什麼東西。
她爬起來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卻發現對麵的工作室被換成了實驗室,而原本的工作台和工具等都被搬到了一樓,但裡麵沒有人,隻有一個蓋了黃泥的小炭爐正在運作。
“你可終於起床了,”基地車的大門忽然開了,背了滿滿一大捆木柴的向璈走了進來,向她展示自己一早晨的成果,“喏,我把工作室挪到一樓來,這樣就不會打擾你休息了。”
“你費這麼大事就是為了這個,”白孚替她把柴火堆到角落裡,“沒必要瞎折騰,有這精力還不如乾點兒正經事。”
“正經事也沒耽誤啊,”向璈故作神秘地擋在她麵前,從背後掏出一頂做工粗糙的野豬皮帽子,“鐺鐺!給你做的帽子!”
“你……你做這東西乾什麼?”
“不是我想做這個,而是那張破皮子隻夠做帽子的,”向璈在破壞氣氛這方麵還真是天賦異稟,硬生生把白孚的感動憋回去了,“而且這野豬的毛還賊紮手,也就戴頭上能舒服點兒了。”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白孚一把將帽子扣在頭上。
“謝就不用了,幫我乾點活兒唄,”向璈充分貫徹了“拿人手短”和“嚴以待人”兩項絕活,推著白孚又一次進了廚房,“我去開車,你幫我看著鍋點兒,裡麵熬著膠呢!”
說完,她就趕緊轉身跑進了駕駛室,臨了還把門給關上了。
為了防止有人惦記自己身邊最值錢的基地車,唯一能打開駕駛室和中控室的的虹膜鎖至今隻錄了向璈一個人的數據,連白孚也隻能在她陪同的情況下進去,如今向璈關了門,明顯是不想有人打擾到她,
也好,自己清淨一會兒。
白孚坐在廚房中央的小凳子上,小鐵鍋裡正熬煮著野豬皮的邊角料,向璈已經提前把豬皮蒸熟磨碎了,她需要做的就是時不時攪拌一下,讓豬皮膠慢慢濃縮至粘稠即可。
老城區離小鎮不算遠,不過二者之間的道路已完全損壞了,向璈隻好從林間的小路顛簸過去。
她並非不願意說幾句好話安慰白孚一下,或是出手替她把問題解決了,隻是很多心結終歸還是要靠她自己解決的,說不定還可以借此讓她成長起來。
老頭的話還真沒騙人,沿著白孚劃定的路線走,果真能看到人逐漸多了起來,自從離開落日城後,向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廢土上,甚至還沒進城區車就快開不動了。
“嗨,讓我看看這是誰來了,”基地車的體型太過顯眼,馬上就被熟悉的人認了出來,“這不是向大小姐嗎,有段日子沒見了。”
“是啊,最近忙得很,實在沒功夫出來。”
向璈壓根就不認識他,但為了不暴露還是假裝熟絡地聊了起來,那人看上去比自己大幾歲,左腿像是落下傷病一樣走不穩當,姑且就稱之為“瘸子”好了。
“你有什麼可忙的呀,那大沙漠裡也沒個事兒乾,”瘸子似乎跟原主很熟悉,倚靠在車門上跟她插科打諢,“還不如跟我留在這邊兒呢,好歹是不時還能見點兒新鮮的人或事。”
“你說得對,所以我這不是過來了嘛。”
向璈衝他揮了下手,示意他先讓開,自己要找個地方停車,隨即趁這段時間溜到了廚房,把又在發呆的白孚拽了起來,“喂,你認識外麵這貨嗎?”
“誰,那個瘸子嗎,”白孚的腦子還是懵呼呼的,“他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不過算比較靠譜的那一類,以前也是個賞金獵人,但能力不行,就靠著會與人打交道跑到黑市來開小攤,聽說混得還行。”
“哦~那正好,有帶路的了,”向璈拿上武器和設備,準備和瘸子一起進入黑市,然而剛邁出幾步就停下來問道,“你不是要分頭行動嗎,現在?”
“啊……好,可以。”白孚其實沒多少頭緒,順勢就接下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