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打起來了——彆看我,我不過是一介外人,不知道內部具體的情況,但結果是聯邦的某一派取得了勝利,獵人們為了避禍紛紛離開,大獵人團就此分裂。”
“但聯邦也沒能如願以償,後來又發生了幾件事讓他們放棄了這裡,於是我們家園淪為了三不管地區,輻射重新占據了這裡,並在季風的影響下把整個自然公園都變為了橙區。”
聽完了小孩的講述,向璈大體得到了一點線索,但想要窺探更加詳細的過去,恐怕還需要在這地方搜查一圈。
“既然這裡已經不在宜居了,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白孚盯著小孩問道。
“因為我也是賞金獵人呀,”小孩頓了一下,居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獵人證,“身為獵人,怎麼能隨便退縮呢。”
“你可算了吧,”向璈一把圈住瘦的皮包骨頭的小孩,把他的獵人證搶到手裡,“讓我看看,不會是假的或者從彆人那裡偷來的吧?”
“你還給我!”
“好了,向璈,不要欺負小孩,”白孚從向璈手中奪過獵人證還給他,“我們不是壞人,也是來這裡打獵的,你能帶我們去見你說的獵人大叔嗎?”
“你們想乾什麼?”小孩突然警惕起來。
“請他幫我們指個合適的地方紮營,”向璈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他,“坐我們的車過去,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基地車吧?”
小孩點了點頭,大獵人團的設備不是他這種小孩子能靠近的,而自從他們離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類頂級工業化的產物了。
“走吧,我們去駕駛室,”向璈忽然摸出一根繩子,把小孩的雙手捆了起來,“為了防止你偷偷搗亂,我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放心,等到了地方我就給你解開。”
“還有……”向璈的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固定在了白孚的身上,“今天的訓練還是要繼續的哦,不過基地車太窄伸展不開,就先從五十個俯臥撐開始吧~”
白孚假裝沒聽見,溜回自己房間搗鼓電腦去了。
一路上小孩都在好奇地打量基地車內的每一個設備,也對向璈保持著一定的戒備心,然而也許是極少與人打交道,他很輕易地就對向璈隨口編的謊話深信不疑,甚至主動為他指明路線。
沿著河流一路向北,周圍的高大喬木也在肉眼可見的減少,中部的河穀地區似乎是以淺草灘為主要景觀,因為生長周期短,草本植物不會像樹木一樣蘊含過量的輻射粒子,顏色也變回了熟悉的青綠色。
這地方比向璈預料中的要大得多,加上原本的道路都在四十年如一日的植物侵蝕中變回一捧沙土了,基地車的行進速度異常緩慢,一直開了近兩個小時,二人才看到一片溫帶森林和一條平緩流淌的大河。
大河的支流從西北方向而來,在自然公園中心偏北的位置與主乾流交彙,獵人小屋就坐落在交彙點的正北方,因為河流過與寬闊(少說有七八十米寬),向璈一行人隻能把基地車停靠在大河東畔,選擇另外的方式渡河。
“我怎麼覺得自己跟個食蟻獸似的……”
向璈第一次穿上了舅舅留給自己的防護服,這玩意兒很厚,整體呈土黃色,行動起來並不便捷;而那個防護麵具就更滑稽了,最前端的換氣嘴長長地凸出來,像是加長版的防毒麵具。
算了,將就一下,總比再患上輻射病好吧。
而白孚自從想起自己是半免疫體後,索性連防護麵罩都不帶了,直接站在河邊呼吸充滿輻射粒子的“新鮮空氣”,讓一旁的向璈深感羨慕嫉妒恨。
停下基地車後,小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柳樹皮做的哨子,隻聽一聲哨響過後,一條木筏就從河的上遊漂下來,木筏上麵還趴著一條大黑狗,仔細一看,這狗居然長了三個頭。
“我這是碰到地獄三頭犬了嗎,”向璈登上木筏時還特意繞開了大黑狗,“這木筏不會把我拉到黃泉路去吧?”
然而大黑狗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安靜趴下,閉上眼睛小憩了一陣。
去木屋的路是逆著水流的,小孩找來一條長棍撐起木筏,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掌控木筏的技術卻很是熟練,看來是經常往返於大河兩岸。
“你們看,那邊就是我的家了!”
循著小孩的話望去,一座有些破舊的小木屋便出現在河邊,而迎接二人的,卻是一個大胡子老獵人和他手中的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