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老大,我們已經收到蝗蟲組織的回信,他們表示同意與我們暫時合作,希望我們能在近日的進攻中作為內應。”
獨眼瞟了一下桌上的報告,文化水平不高的土匪隻能用潦草的字跡把過程概括一下,幾乎沒有詳細閱讀的價值,他點了下頭,走到房間的大落地窗邊,“外麵發生了什麼?”
“聽說是城主的女兒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個外人,其中有一個人您一定很熟悉。”
“哦,那我不得抓緊見上一麵……”
白孚不知道為什麼一群土匪變成了荒野城的座上賓,更不知道這幫人為什麼點名要見自己,還特意要求自己一個人過去。
她以前還在沙漠的時候,就沒少受到沙蠶幫的土匪們欺侮,即便他們改了名字還換了新的首領,白孚對土匪的恐懼都已刻進了心上,然而獨眼的親信堅持聲稱他們老大有要事商討,她隻好硬著頭皮去見一麵。
於是一行人暫時分彆,白孚跟著土匪去了獨狼幫所在的安置點;赫達則負責把其他人安置在一個空置的青年旅館中,然後向城中的高層彙報情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們見麵還是我跟著老大去討債,”獨眼看出了她的緊張,便主動與白孚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還遣散了堵在門口的土匪們,“怎麼這次隻有你一個人,向大小姐呢?”
“她……去外麵打探蝗蟲的情報了,”白孚知道不能將自己的窘境說出來,否則這群貪心的土匪不知又會打什麼鬼主意,“我被她派來與荒野城的人交涉,不一定什麼時間就可能離開。”
“哦,那更該抓緊把話說開了,”獨眼似乎真的有要緊事討論,他甚至起身站在窗邊,目光緊緊鎖定在不遠處的城中高層會議室,“你們兩個覺得,我和荒野城的人哪個更可靠?”
白孚登時便愣住了,她不知道獨眼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是指什麼,更摸不清他這句話背後的意味,隻好順著他回複道:“我們和你們有過合作的先例,真要選一個的話……還是你們。”
“此話當真?”
“當……當然是真的……”白孚端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
“好,看在你們這麼信任我的份兒上,那我就和你交個底,”獨眼又驀然走到白孚的身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覺得幫一把蝗蟲,怎麼樣?”
白孚驚得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掉下去,她剛從蝗蟲組織的追殺中逃出來,打死也不可能想到與他們合作,但稍微冷靜一下,獨眼說的又不完全是個昏招。
“我們都是些外來者,就算真的幫荒野城擊退了入侵也沒有很可觀的好處,更何況還有聯邦這個龐然大物在背後操縱著,”獨眼又花了點兒時間把聯邦意圖控製荒野城的事說了一遍,“想要避免成為爭端的犧牲品,我們需要多走幾步棋。”
“蝗蟲組織同樣無法帶來足夠的報酬,再者他們能不能守信還兩說。”白孚先是搖了搖頭,想繼續套他的話。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幫助,才能坐穩這個中間派的位置,”說到一半,他的語氣中染上了一絲歉意,“之前我向城主冒領了向璈的功勞,想必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完了,自己之前還跟探索小隊說過,她的同伴去攔截了蝗蟲的先遣部隊,這下赫達不會認為自己和土匪是一夥兒的吧!
“我的想法是吸引護城軍與蝗蟲主力提前開戰,等他們兩敗俱傷後再把他們都乾掉,然後憑此功勞以及荒野城作為獻給聯邦的投名狀,”獨眼的眼神晦暗不明,讓白孚無法判斷他是否有所保留,“但我此時還未掌握全部信息,所以……”
“主要的情報都在向璈手裡,我建議你先等一下,”急於表達的白孚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她如今孤身一人,可不能被土匪牽著走,“至少先等我們摸清了有沒有另外的援軍,對吧?”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獨眼對她的搶白感到略有迷惑,但還是按捺下疑心先說正事,“之前我就發現這地方遠不止三四股勢力,真相尚未明晰,我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那就好……”白孚生怕自己被逼著上了賊船。
“所以問題就在於,向璈什麼時候回來?”
你彆問我,我也想知道!
“呃,反正我也跑不掉,她總會回來找我的……吧,不如咱們今天先聊到這裡,待我先去打聽一下城主他們的會議開得怎麼樣了,然後再來和你討論下一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