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倒是在基地車裡一直忙活,不過我們打探到她們認識一個移動商人,而那個商人似乎也跟過來了。”
“這個我知道,派人盯緊點兒,我倒要看看叛軍的手敢不敢伸進來。”
“叛軍?您是說……他們現在跟聯邦才是水火不容,尤其是最近傳聞要重修鐵路,要是真的,叛軍跟我們反而算是同仇敵愾吧?”
伊萊瓦不回答他,反而輕偏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盯上了他,軍官用力打了個寒顫,閉上嘴不敢再說話了。
“瀚海怎麼樣了?”伊萊瓦恢複了剛才的態度。
“他?還是老樣子,跟聯邦的人不清不楚的,”一談起這位老熟人,軍官的臉上總是充滿了惋惜,“不過最近的情緒很不正常,聽說時常私下裡發牢騷,但明麵上確實沒做太出格的事。”
“最近的風聲對他影響很大,派兩個人去慰問一下吧。”
“是,那就……沒什麼事了?”軍官小心翼翼地抬了下頭。
伊萊瓦擺了一下手,軍管立刻如釋重負地溜了,而她則站在指揮桌前,對照著軍官提交的地圖在沙盤上比劃。
哼,有本事就接著鬨吧,我倒要看你能折騰出什麼大事來!
“咕嘟咕嘟,”向璈攪拌著沸騰的糖漿,清閒下來的她心情實在大好,連乾活都要哼上兩聲,“嗯~馬上就要出鍋了。”
休息了一天後她也想通了,三大工程的恩怨都是避難所和聯邦的事,她隻要能達成最終目標——查清輻射、早日回家,剩下的全都關她屁事!況且眼下有車有糖的日子也不算多差,大不了在這個世界住上三年五載,就當體驗生活了。
“我大老遠就聞到你這兒的味道了,”白孚每天都要打開冰箱看一眼,確認自己攢的蠍毒沒有變質,“你都加了些什麼?”
“我把原來做的蔗糖塊都融了,再加上掏碎榨汁的薄荷,又準備整整十斤蜂蜜,準備混在一起做一個蜂蜜薄荷糖,”向璈晃了晃手中的木質模具,都是大小一致的長方塊,“當當!等做好了分你半吃呀~”
“謝了,我不吃糖。”白孚被濃鬱的薄荷味兒熏得腦仁疼。
關上了冰箱的門,她又掏出了親手製作的筆記本,繼續對物資儲備情況以及各項係統的運行狀況進行記錄,儘管二人的文化水平多少有點兒“不相上下”了,但在黑市的成長經曆也讓白孚對清點記賬頗有心得,並自覺承擔了後勤官的職責。
向璈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這一路的冒險下來,白孚好像對這輛車有了一定的歸屬感,甚至處處把自己當成了基地車的主人,不過她倒也樂見於此,畢竟這能幫她減去不少繁雜瑣碎的工作。
“過來,白孚,”向璈忽然想到了什麼,蓋上鍋蓋走進了中控室,同時大聲喊著白孚的名字,“到門口去站一下!”
“什麼?”
白孚一臉懵逼地撂下賬本,跟著她來到了中控室的門口,不過沒有身份驗證的她當然進不去,隻能等著向璈在裡麵瞎搗鼓。
“好……在稍等一下,嗯……”室內一直回響著鍵盤的敲擊聲,讓門外的白孚感到一頭霧水,“好了,你把眼睛放到門口的電子鎖上。”
白孚心中忽然有了一個預感,她略有遲疑地上前貼在電子鎖上,一道綠光立刻落在了她的眼球上,白孚不敢眨眼,隻得任由綠光在上麵掃來掃去。
嘀——
“完活兒!”向璈突然推開門,這下把門口的白孚嚇了一激靈,“嘿嘿,彆傻愣著了,我已經把你的虹膜數據也錄入了基地車的電子係統內,現在你可以進入這輛車的任何一個地方,嗯……除了我的房間。”
白孚的內心不可避免地顫動了一下,她先抬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盯著中控室的電子鎖看了好久,最後又和向璈對視了片刻,才推開門進入了這個控製著整輛基地車的機密房間。
向璈聳了聳肩,也無所謂白孚會在中控室裡乾什麼,便徑直走到了走廊上透氣,可窗外除了零散分布的廢棄建築外,便隻有光禿禿的山坡和地麵,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唯有一輛路過的垃圾車成了黃沙中難掩的一抹綠色。
嗯,垃圾車?
向璈猛地想起了瀚海給自己畫的簡易地圖,她從雜物堆裡翻找出來,對比著垃圾車離去的背影,果然找到了一個被標注的廢棄工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