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趁著聯邦的探照燈還未發現自己,白孚借著牽引繩跳上了被基地車遮擋的山脈,崩塌過後的山體變得極度陡峭且不穩固,她隻得將手指伸入岩石間的縫隙中,拽著粗糙又鋒利的棱角向上攀爬,尖銳的石塊在她的手上留下了一條條血痕,但她還是咬著牙鑽入了夜幕之中。
“可惡,一群沒用的東西,飯桶!”
眼瞧著通往避難所的路被徹底堵死,將軍又罵罵咧咧地從指揮車上跳下來,對著各部隊的長官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直到自己罵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才扶著車身下達了新的命令。
“去,叫工程部隊來開路,一個小時之內必須把路給我清理出來,”摸了摸下巴上短而堅硬的胡茬,將軍打量起了高聳巍峨的北部山脈,“對了,既然那輛基地車能從山頂上俯衝下來,說明山上肯定還有彆的路……快點,讓山地部隊先一步趕過去,務必要阻止避難所的下一步行動!”
“將軍,那這輛基地車怎麼辦?”有個士兵多嘴問了一句。
“當然是去把人給我揪出來,”將軍氣得給了他一拳,“難道還要我手把手教你怎麼做嗎!”
得了令的士兵們趕緊圍住了受損的基地車,最前端的擋風玻璃因為密集的裂紋而顯得一片霧白,看不清裡麵發生了什麼,於是他們拿來了切割機,準備鑽進去一探究竟。
“打開了嗎?”
“當然打開了,隻是……怎麼沒看到人?”
呼——
蹲在玻璃上的兩個士兵正交頭接耳地說著,突然間一道青色的火焰從缺口中噴出,士兵們大驚失色,急忙朝著缺口內開槍掃射,然而火焰停息,駕駛艙中依舊沒看到有人的存在。
“媽的,這車不會鬨鬼了吧?”
新圍上來的士兵們生怯怯地討論著,廢土的變異生物千奇百怪,誰都不確定車裡會不會竄出一隻誰都沒見過的新怪物。
盲目的討論沒有結果,更何況將軍還在等著他們抓人,於是士兵們隻好推舉出幾個膽量和能力都較為出眾的,用繩索將他們吊入了駕駛艙內。
砰!
漆黑的角落中猛地射出一發子彈,所幸聯邦的士兵躲閃及時,彈頭隻擦著手臂的皮膚掠過。
“哈哈,這麼近的距離都打不中,避難所的人就隻有這點兒能耐嘛,”士兵對這點小傷不足為懼,他甚至連止血工作都不屑於去做,就端著槍邁向子彈發出的角落,“彆躲了,你要是乖乖束手就擒,我還可以……呃……”
“喂,你怎麼了?”
“身體……麻痹了,動……動不了!”
士兵的喉嚨蠕動了一下,將最後一個音節送出了身體,緊接著,這個高大健壯的家夥就如同雕像一樣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口中呢喃著沒有含義的音節。
同行的士兵們瞬間被嚇傻了,連忙回頭試圖去抓住撤退的繩子,但下一秒更多的子彈從黑暗中傾瀉而出,不同於上次的擦傷,這次的子彈精確命中了他們的身體部位,短短幾秒種後,他們全部倒在了地上。
“嗬,連精銳部隊都不肯派進來?虧我還精心做了這麼多的準備。”
身穿全套抗輻射防護服的向璈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頭盔的鋼化玻璃被她用記號筆塗成了墨鏡一般的半透明狀,防止被聯邦認出身份;左手拿著從燕皎那裡搶來的罐式噴/火槍,右手則拎著白孚的卡/賓槍,裡麵裝著的是沾了輻射蠍毒的子彈。
“乾毒粉果然是個好東西,以後要讓白孚多做一點,”向璈靠在牆邊完成了換彈,車內微弱的光線映照除了她略顯蒼白的麵色,“該死的聯邦,這個賬我一定要算回來。”
基地車被炮/彈轟擊的時候,她確實受了很嚴重的傷,變形的鋼條插進了她的胸腔,儘管沒有傷到內臟,但劇烈的疼痛和出血還是讓她難以忍受,為了避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她隻好沾了一丁點兒乾蠍毒粉塗在傷口上,期望毒素的麻痹作用可以讓傷口不再疼痛。
“應該是起作用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副作用……管不了那麼多了!”
向璈做好了戰鬥準備,聯邦也不再派士兵進來了,她明白如果自己再待在駕駛艙裡,下一發炮/彈很可更會接踵而至,於是向璈抓著聯邦士兵撤退用的繩子跳了上去,站在擋風玻璃上與敵人對峙。
“這個防護服的款式……果然是避難所的人!”即使燈光昏暗,在場的大部分人還是看清了目標的大體樣子,“上,給我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