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確定了姓馮的肯定會跟某些人進行秘密聯絡,但白孚還是在這個破本子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來不及把桌麵上的東西都翻看一遍,她直接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看看裡麵有沒有更值得關注的東西。
“這裡有一張特殊的市區地圖,”翻到倒數第二個抽屜,白孚摸出了一張邊角有些翻卷的舊紙,“上麵打了幾個紅色的標記,有的被劃掉了,但有的還沒有。”
上麵沒有小字注釋,白孚隻能推測這些紅色的標記是一些很重要的位置,或許自己可以趕在她之前把這些地方走一遍?
“最後一個抽屜也上了鎖,周圍也找不到放鑰匙的地方,”白孚在辦公室裡像無頭蒼蠅一般轉了一大圈,卻發現重要的位置幾乎都上了鎖,而鎖的主人是個永遠把鑰匙隨身攜帶的家夥,“她好像快回來了,隻能先回房間了。”
剛躲進房間的門後,辦公室的正門就被打開了,姓馮的手裡拎了兩個保溫盒,看樣子她也沒吃晚飯,跑到夜市買吃的去了。
正當白孚以為今天的探索到此為止,自己不會再有機會找到更多情報時,那家夥卻把飯盒往桌子上一丟,轉身打開了資料櫃的鎖,這讓準備關門睡覺的白孚又停下了動作,留了一條門縫準備看她要乾什麼。
隻見馮處長在資料櫃倒騰了一會兒,竟然直接把擺滿檔案夾的那一行架子拿了下來,白孚本以為架子隻有一個塊橫放的長鐵板,隻是她才看到那塊橫鐵板是自帶後擋板的,並非是和櫃身連在一起。
而那個所謂的資料櫃後麵的整塊鐵皮也是可以拆卸的,取下後可以看到櫃子後方的牆體被掏開了,僅有兩塊薄薄的白板偽裝成牆體遮擋,取下白板,一步之後就能到達另一個房間。
白孚隱約記得隔壁是個常年上鎖的空房間,聯邦的住房十分緊張,辦公地點的房間利用率卻低到讓人發指,據說是因為很多建築修建時都是按照多年後聯邦發展起來的人員規模修建的,然而十多年過去了,聯邦的規模卻沒有擴展到預期,反而因為不斷的內耗人手變少了。
看來這個房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強占了,雖然白孚估計姓馮的肯定也有那個房間的鑰匙,不走正門隻是因為走廊上有監控而已。
但這時的白孚並不敢推開門跟上去,辦公室開著燈又缺乏遮擋物,出去百分之百會被抓個現形,她隻得按捺住對另一個房間的好奇,偷偷摸摸關上門上床睡了。
“你已經帶我轉了一整天了,”深夜的街道上沒有一絲光亮,卻還有人在狹窄的小巷裡溜達,“會麵的地方到底在哪兒?”
“噓~不要聲張,”帶路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窮酸老頭,破爛的衣服讓幾乎每一個人都覺得他是個乞丐——雖然他的確是,“我們快到了,跟我走就是了。”
“我說老頭,想甩開眼線不應該找白天嗎?”即使把聲音壓低了許多,向璈依舊藏不住態度中的不滿,“大晚上的街上都沒幾個人,咱倆這樣鬼鬼祟祟地更容易引起警覺吧?”
遊/行散場後不久,向璈就找到了帶自己去彙合的人,然而這個老頭卻領著自己在城裡瞎轉了一整天,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終於帶著自己往目的地前進。
“因為我們要去的地方白天也沒什麼人,”老頭想用手中的木棍去敲向璈的頭,但被對方輕易躲開了,“嘖,安靜跟我走就好了,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向璈對此表示存疑,就在剛才的兩個多小時裡她已經發現三個跟蹤者了,儘管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情報部的人,但仍足以說明老頭的反跟蹤能力不怎麼強。
“我到底跟了一群什麼水平的人……”
“喂,彆說話了,”到了一座偏遠位置的小酒館,老頭趕緊瞪了向璈一眼,“進去!”
向璈抬眼一瞧,這是個專供窮人消費的廉價酒館,內部空間小得可憐,店裡的人卻多到擠得喘不上氣來,一些實在來晚的人就隻能在門外喝酒,結果把門口也給堵了個水泄不通。
“我該進去找誰?”向璈依然一頭霧水。
“你彆問,你去就是了!”老頭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來是不打算跟她一起進去了。
向璈癟了癟嘴,隻好一個人擠進了酒館內部,這裡頭連個下腳的空間都沒有,身邊充斥著汗臭味和劣質酒精味,她努力憋了口氣,彎著腰使勁兒往裡擠。
好不容易走到室內的正中心時,人群突然又掀起了一次躁動,喝醉了酒打架是常事,但不停移動的人群卻裹挾著向璈無法移動了,她隻能把雙手抬過額頭,試圖轉個身往角落裡走。
嘭——
刹那間,向璈腦袋上多了一個麻袋,緊接著一記悶聲在耳後響起,剩下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