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彆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腳步聲登上了這層的走廊,幾乎隻差一點就要衝進來,雪鴞絕望地咽了口唾沫,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結束了。”
“啊——”
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淩厲的慘叫,緊接著就是一陣接連不斷的槍聲,雪鴞一愣,提起膽子向外瞟了一眼,隻見一個帶著深色鋼盔和麵罩的家夥從樓梯口走來,雙手分彆拿著一把突擊步/槍和一個噴/火罐,身上穿著像是自製的牛皮防彈衣,腰間還彆著一整圈的酒精燃/燒瓶。
防衛團的士兵大概沒料想到會有人來營救,因此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檔案室上,結果被這場突然襲擊搞得死傷大半,餘下的幾個人還試圖向襲擊者還手,但很快也被乾掉倒地。
“喂,彆偷看了,”襲擊者的聲音很熟悉,“抓你的士兵來了幾十個,而且馬上就要趕到這一層了!”
“你是……向璈?你怎麼會在這裡!”
“嗯?嘶~你不是那天晚上給我偷鑰匙的黑衣人嘛,”向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結果了猛地愣住了,“好哇,你到底是哪邊兒的?!”
“彆拿槍指著我,好歹我也幫了你那麼多次忙,”雪鴞用手指將槍管撥到一邊,旋即探頭探腦地從檔案室溜出來,“我就是雪鴞,但有人告發了我的秘密,情況很突然,我們得先逃出去才能解釋。”
“嘖,沒想到啊,還真是冤家路窄,”向璈抬手打掉從樓梯口衝出來的兩個士兵,“我是通訊時用自製的定位器摸到了你的位置,剛準備過來看兩眼就發現有士兵把大樓圍了,想來想去隻能是線人出事了,所以就冒險衝上來就你咯~”
“那搞不好就是你的自製裝置被人查到了,”雪鴞從死掉的士兵手中奪了一把槍,“我在情報部這麼多年都沒被懷疑過,隻能是有人追外來信號追過來的。”
“不可能,我那是半機械的,又不需要聯網,誰會查到異常信號?”
爭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兩人隻能放棄思考這個問題,優先解決衝上來的防衛團士兵。
咣啷——咣啷——
“你大爺的,是震/撼彈,”瞄了一眼滾到腳邊的東西,向璈下意識地一腳踢了回去,“捂住耳朵趴下!”
劇烈的強光和噪音很快籠罩了整個走廊,所幸向璈將震/撼彈踢到了更偏向敵方的位置,讓防衛團的士兵硬吃了個啞巴虧,躲在角落裡足足有五秒緩不過勁兒來,而趁著這短短的空檔,又有兩個燃/燒瓶飛了過來,蔓延的大火堵住了一側的樓梯口。
“不行,防彈衣快撐不住了,”向璈在身上略一摸索,牛皮裡包裹的巨蠍甲片基本上碎得差不多了,而沒有得到有效防護的小臂和大腿各受了一處傷,“快想辦法逃跑!”
“除了窗戶還能走哪裡,”沒有防彈衣保護的雪鴞情況更糟糕,“綁繩子來不及了,試試跳下去吧,反正情況已經不可能更糟糕了。”
更多士兵衝上了走廊,這次除了常規的防彈盾牌,跑在前麵的人還臨時套上了一層防火服,向璈一咬牙,把身上的燃/燒瓶全部丟到地上,待到整個走廊都燒起來了以後才跟著雪鴞回到了檔案室。
樓下的士兵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開始指揮封鎖周邊的街道和公路了,二人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調整好姿勢後便一前一後跳了下去。
咚!
自由落體實在不是一次值得記住的體驗,先一步下去的雪鴞已經翻牆出去了,向璈踉蹌爬起來,瞄了一眼自己扭曲的半條腿,她可以非常確定自己的腿骨斷了,但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居然還能硬頂著疼痛走幾步。
“下次再也不搞這種沒準備的營救行動了……”
隨口嘟囔了一聲,向璈單腿跳著來到了圍牆邊,全憑著兩隻手把身體拉上了牆頭,腳步和槍聲幾乎同時抵達了背後,她用力一撐,順著重力的指引翻了下去。
“快走!”
拐角突然多出一輛三輪車,向璈抬頭一看,來的正是廢棄倉庫的失業工人,八成是偷偷跟著自己一起跑到情報部來的。
“沒想到這群人還真能派上點兒用場,”後車鬥裡的雪鴞把向璈一並拖上三輪車,“甩掉他們,但彆回你們的秘密基地。”
“好嘞~”
也不知是受了恐懼還是勇氣的驅動,前麵駕車的人把車子蹬得飛快,甚至讓向璈幻視出把防衛團的越野車都甩開一大截的錯覺——實際上也不是錯覺,而是後麵的車被雪鴞一槍打漏油了。
“今天可真夠刺激的,”向璈翻了翻背包,想從裡麵找個固定住自己傷腿的東西,卻看到包裡的通訊器正亮著提示燈,“糟糕,剛才為了潛入把通訊器靜音了,有人給我發通訊沒聽到。”
“那你還不快打回去問一下。”雪鴞還在和追趕的士兵對峙。
“喂,燕皎?”向璈剛聽了兩句,臉色就驟然變得鐵青,“什麼,情報部的人把基地車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