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跪在地上，莫名覺得渾身發寒，她離宮時曾被甘露寺的老尼逼著在寒天雪地裡洗衣，早就傷了腿，根本經不起久跪。

沈眉莊見此忍不住道“甄貴人身子弱，久跪不得的，還請娘娘憐惜。”

“憐惜？本宮憐惜她，誰來憐惜那兩個死去的宮人？”薑若忍不住生氣“那兩名宮女明天就滿了年歲，到時候就可以歸家，卻這麼死了，誰來憐惜她們，來憐惜她們的家人？”

自先帝起，宮女參選就放寬了條件，準許家世清白、無不良嗜好的良家女子入宮參選，年滿二十歲就可以領了銀錢出宮，算是給苦難人家一個出路。這和有奴籍的宮人不同，她們可以有了一個天然保障，在宮裡雖然到不了各宮主子身邊貼身伺候，但地位較高於其他宮人，就算出了宮，往往受人尊敬，有的小官人家還會請她們去給自己的女兒教習禮儀。

而她們除了犯了大罪，各宮的主子對她們不得打殺，更不能輕易打罵。先帝的嬪妃就有一個因打罵這些良家女子，被先帝發現而遭到貶斥。

沈眉莊知道這裡麵的嚴重性，麵色一白，餘光又看到甄嬛已經在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手，雙手泛白，猜想她怕是已經忍不住了，急道“娘娘，甄貴人好歹是帝姬生母，你豈能如此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