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養小孩的五條悟興致高漲。
哪怕對於傑送他育兒寶典這件事,他一度認為是因為好友咒靈吞多,導致小腦萎縮才會做出來的事情,但在經曆了男孩子刺激的操場約架後,五條悟最終還是翻開了那本育兒寶典的下冊。
至於上冊,那上麵標著0~3歲兒童,他的眼睛又不瞎,所以傑為什麼要買上冊?果然是腦袋壞掉了吧。
夏油傑(和善的微笑):因為書店是成套賣的,我的腦子很正常,至少比你正常,謝謝!
而在與女孩相處的過程中,五條悟逐漸發現津島修栗是個相當聰明的小家夥。
雖說五條悟是咒術天才,但這並不代表天才會教人。
於是少年便直接將自己的高專課本丟給了對方,然後他就發現,女孩完全能照著書本自學嘛,根本不用他插手,不愧是他五條悟選擇的孩子。
嗯,不愧是他。
黃油土豆2.0:傑,她真棒!
劉海怪人:昨天你還嫌棄人家弱的糟心。
黃油土豆2.0:我那是關心。
劉海怪人:噢。
但實際上,與其說是我自身聰慧,倒不如說是因為我曾翻閱過長姐的高專課本,兩所姐妹學校的教材相同。
那個時候,遇到不認識的字,兄長還會教我拚寫。
我一點都不聰明。
這件事,在我跟兄長下將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每一次,我都輸的慘不忍睹。
而眼下,就算五條悟說他並沒有將我看做寵物,可我還是有種被人圈養的感覺。
雖然按照監護人的交代,我可以踏足包括他臥室在內的任何一間和室,反正那對他來說也隻是個落腳的地方,但儘管如此,我依舊很少走出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五條家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都透露著古怪,就連每天按部就班照顧我的侍女也會在私下裡議論。
說我之所以有幸被五條悟養在名下,是為了代替現已確認失蹤的姐姐,成為未來與五條聯姻的棋子,又或者另有隱情,我其實是某位大人的私生子。
總之,謠言這種東西總是隨著道聽途說愈發離譜。
但說到底,能傳出此類謠言也意味著一件好事——我的術式並未公之於眾。
不然我的名字大概也會在黑市上榜上有名吧,聽侍女們說,現在咒術類懸賞金排名第一的就是我的監護人五條悟。
隻是,現在的日子似乎有點過於平靜了,平靜到我有些茫然,曾幾何時,我的身後總是有人在推動我前行,而現在身後的人都走掉了。
我扭頭看向窗外,正對著窗戶的地方有一顆年歲很高的鬆樹,粗壯結實的樹乾讓即使是我這種不會爬樹的人,也能輕易踩著它的枝杈爬上去。
看見我這般行為的侍女並沒有出言約束我,這是五條悟的命令,他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們管不了你,我才是你的監護人。
於是我踐行了他的言語,在侍女們不解的眼神中穿著小紋和服爬上了樹頂,然後開始自言自語。
我:其實是在跟晴阪聊天。
坐在鬆木最頂端,我搖晃著小腿,晴阪說接下來一個周都是陰天,梅雨季果然很愛下雨。
......總感覺我好像開始讀懂哥哥眼中的世界了,原來在他那一成不變的鳶色眸子裡,天空是這個樣子的。
被層層黑色的雲翳覆蓋,陽光根本灑不下來。
五條悟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場景。
身穿精致和服的小姑娘坐在樹杈上發呆,少年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明明那邊什麼都沒有,沒有飛鳥也沒有太陽。
沒人的時候她好像總是會露出一副寂寞的表情。
想到這,五條悟突然有些煩躁,他可不喜歡關注彆人的心情,但是那本育兒寶典上說——幼年期,家長需注意兒童的身心健康,若察覺到不妥,應即使前往醫院進行心理治療。
對此,五條悟表示:哈?咒術師需要心理治療嗎,拜托,正常人怎麼會想不開跑來做咒術師?換句話說,能做咒術師的人怎麼可能是正常人。
感覺自己被內涵了的高專眾人:......很好,在五條悟的嘴裡他們都成為了非正常人。
五條悟:nonono,他的意思是,他們明明是super people才對!
眨眼間,少年瞬移到女孩身後,他踩在看不見的空氣牆上,撐起墨鏡問道,“小修栗坐在這裡乾什麼?”
“看天空,這裡離天很近。”我抬頭,如實回答。
“是嘛。”不知想到什麼,五條悟歪著腦袋笑了一下,片刻後他再次單手拎起小孩,在對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際,把她往胳膊底下一夾,運轉蒼帶著孩子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