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紙牌上,紅色與白色的線條交錯著,形成繁複的花紋,江漪然看久了,甚至覺得有些眼花。
她撿起這幾張牌,牌麵摸起來很舒服,輕輕一撚,四張牌便分開了。江漪然翻開牌一看,頓時有些吃驚。
第一張的上方寫著任務卡,和她一樣,是10天內逃出這座醫院。而身份卡,也是有好幾行信息,大意是這個男人是賭輸了錢,還不起債卻還想著翻盤,但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借錢給他了,於是他就來到了傳說中的皇家山醫院,用一條腿,換取逢賭必贏的好運。
逢賭必贏的好運?江漪然心底裡默默揣測,這個交換條件也挺奇怪的,出賣器官不應該是得到金錢嗎,為什麼會有“順利考上重點大學”和“逢賭必贏的好運”這種東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應該是真實的玩家,而非遊戲本身的NPC。她看了看剩下兩張卡,跟她手心的道具卡還有技能卡一模一樣,大概是因為她們兩個都是患者。
看來,這幾張就是這個玩家全部的卡牌了,可這些卡不應該是僅玩家本人可見嗎。難道,在玩家“死亡”後……江漪然正想著,就見眼前的卡牌開始散做點點亮光,很快,便隻剩下了一張道具卡。
而這張道具卡,也在江漪然的手心“化”開,最後,像是溶在了江漪然的手心。
江漪然發現,她手心的道具卡竟然變了,但並不是簡單的多了一條腕帶,而是直接變成了一個新腕帶。
【道具卡:複合腕帶(由兩條腕帶組合升級而來,既可以作為患者,也可以作為陪護進出住院部)】
好奇怪的功能,江漪然對這個新腕帶有些摸不著頭腦,況且,她現在已經是護士身份了,還有什麼必要用腕帶裝成患者呢,這個道具看起來好雞肋。
她像之前那樣從手心中抽出腕帶,這一回,卻抽取出了一粉一白兩條腕帶來。白色的,依舊是她之前的腕帶,而粉色的腕帶,卻變成了一個消化科的陪護者信息,名字卻依舊是蘇宛。
江漪然搞不清楚這腕帶是否真的能有用,隻好放回手心,很快,腕帶便消失了。
收好腕帶,她站起身,看著明亮空寂的走廊,牆邊貼滿了各式的海報,江漪然想了想,還是先走到了護士站。
護士站位於整個病區的正中央,工作區整齊有致,台麵上有個大大的超清顯示屏,顯示著床位信息和病房記錄。
屏幕上,病房記錄占了一片區域,空空如也。另一邊則是床位信息,記錄著每張床的患者信息。
江漪然看了眼她之前住的房間,16床,上麵寫著蘇宛。而11床的信息,則是空。
她下意識看向11號病房門口,男人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隻是江漪然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江漪然歎了口氣,繼續檢查工作台。她打開了所有她能打開的抽屜,但除了一些醫療用品,再沒有什麼信息記錄。
而護士站後麵的配藥間,堆滿了瓶瓶罐罐,大多貼著些江漪然不認識的藥名。
沒有任何收獲,江漪然隻好先離開了護士站,緊挨著護士站的,是醫生辦公室,此時,辦公室裡沒有任何人。或者說,整層樓仿佛都隻有她一個人,實在是過於安靜了。
她靜靜地在走廊逛起來,這裡大部分是一些患者須知,除了常見的配合治療等,江漪然還看見上麵寫著夜間禁止所有患者離開病房,如果是白天,則要聽從醫囑。
江漪然看著這一條,心裡有了猜測,難道自己一直不能出門也是醫囑。
走廊裡,大多是一些宣教海報,看起來最重要的,就是地圖了。江漪然認真地看著黑白線條構成的地圖,很可惜,這隻是這層樓的地圖。不過她還是看明白了基本的病區結構。
這是一條東西向的走廊,走廊的南側全是病房,北側則既有病房,又有工作區,走廊儘頭有一個逃生通道,如果發生危險,就從那裡逃離。
而通道的斜對麵就是護士值班室,江漪然看了看它的位置,感覺這可能會有用。
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想,這遊戲慣來沒什麼提示,所有的東西都隻能她自己想,可她能通過什麼方式離開醫院呢?還有那個奇怪的護士,為什麼可以變換成蘇宛的臉。
在上一場遊戲裡,玩家和遊戲NPC很好區分,畢竟除了活人,都是些怪物了。
可在這一場遊戲裡,她就不確定了。除非……對方死了以後,她可以看看有沒有身份卡牌。
但這顯然是下策了,如果有可能,她想儘早找到彆的玩家,商量一下出去的對策。她可是記得,還有的玩家變成了護士和醫生,興許有更高的權限,至少互通一下信息也是好的。
看完地圖,腕表上也沒有病床呼叫的信息,江漪然無事可做,隻好一圈又一圈逛起了走廊。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漸漸的,她有些困了,於是她坐到護士站,準備坐下休息。
但凳子還沒坐熱,一個白麵具護士從走廊儘頭走了過來,江漪然抬頭看了眼,是護士值班室的方向。
眼看著白麵具護士一步步走到了護士站,江漪然下意識緊張了起來,畢竟她可不是真正的護士,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麼好。
好在走來的護士徑直到了工作電腦前,寬大的屏幕上,病號信息依舊沒有變化,然而右側的病房記錄,卻多了兩排小字:
11床夜間擅自離開病房,已由安防係統處理。其餘病區安穩,無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