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陸訣宇手又重新放進口袋靠去旁邊。

許嘉點了點頭，順手拿起另一隻鞋打算去結賬。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在走之前對陸訣宇說了一聲。

“......我選好了，你慢慢選，再見。”

陸訣宇看著他沒回答。

許嘉拿著鞋走到櫃台，“你好，麻煩幫我結下賬。”

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才到櫃台，陸訣宇後腳就也走到了他旁邊。

許嘉一頓，抬頭看向對方的瞬間，售貨員微笑著把鞋接了過去。

許嘉剛好錯開目光先把錢付了，等他付完錢走出店，陸訣宇也跟著走出來。

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會兒，陸訣宇笑了一聲，“還不適應？”

許嘉看著他沒說話，身側的手不受控製地蜷了一下。

陸訣宇也沒想過讓許嘉回答，答案本來就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他隻繼續說：“既然適應不了，那就不用去適應，

知道我喜歡你，你想遠離我或者想回到我們之前的狀態都可以......

我來適應。”

興許是覺得自己表達的還不夠清楚，陸訣宇又重複了一遍，“許嘉，我會來適應你的。”

許嘉感覺心臟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速度太快，快到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捕捉到，最後說出口的也隻有兩個字。

“抱歉。”

陸訣宇輕聲道：“你隻是被我喜歡了，又不是犯罪了，為什麼要道歉？”

“......”

“我說過，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用因為這個為難自己，你因為這個對我的態度有任何的改變，我都接受......隻不過在此之前，”陸訣宇撇了眼許嘉手裡的袋子，“比起讓你再給一個渣男一次機會，我想我更想要這個機會，

也更會珍惜這份機會。”

許嘉抬眸對上陸訣宇深邃的眼神，聽著他繼續說：“所以，許嘉，要不你試著考慮我一下？”

“......”

陸訣宇看許嘉一臉嚴肅，他自己眉眼反倒舒展了一點，語調也放緩了，“至少在你討厭我之前，不要遠離我，可以嗎？”

許嘉怔怔地看著陸訣宇，他好像真的陷入了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沒能給出一個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許嘉才說：“......我不想騙你，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會再談，更不敢保證我以後會喜歡上誰......包括你，這對你不公平，所以早點結束對我們都好，”他偏過頭，又再次說出已經不知道對陸訣宇說過多少遍的話，“抱歉......你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話落，兩人間氣氛明顯的靜默了好一會兒。

陸訣宇看著他，麵上很平靜，突然問道：“許嘉，你討厭我嗎？”

“沒有。”許嘉搖了搖頭，他不討厭陸訣宇，這是肯定的，他現在不接受陸訣宇隻是在戀人層麵而言，但對於朋友層麵，他一直覺得陸訣宇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回答的也很肯定，“不討厭。”

“......嗯。”陸訣宇說著，忽然抬手把人圈住，接著手臂收緊又把人往懷裡帶了點，低聲問：“那你覺得我想要哪種公平？

或者你覺得我在意這種不公平的話還會跟你告白嗎？”

許嘉推了推人，沒推掉，他臉上一團熱，緊張的看了眼周圍，小聲道：“陸訣宇？”

陸訣宇繼續說：“許嘉......我是在喜歡你，不是在鞭笞你，為什麼把什麼東西都往你自己身上攬，如果所有的喜歡都要在乎會不會被回應，那對被喜歡的人公平嗎？對你公平嗎？

......我既然能說出來，就能承擔起後果，你不相信彆人難道也不相信我嗎？”

“……”

“......我知道。”許嘉停止了掙紮，這些道理他都懂，可理論和實踐能完全重合的概率又有多少呢？

他不想去考慮這些不確定的東西，所以他選擇把這些東西都扼殺在搖籃裡，就像當初他也從不給那些追求者念想一樣。

至於陸訣宇......

許嘉又推了推對方，“我...要回去了。”

陸訣宇沒再說什麼，老實地放開了人。

......

“許嘉，你相信我。”許嘉走了幾步之後聽見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很啞，很輕，卻很穩。

像在許諾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