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這個從七品選侍就是她侍奉過位分最高的主子,她也因此幸運又不幸的保留著這個年齡的小姑娘該有的純善。
現下是該用午膳的時候,同樣也是太陽最好的時候,雖依舊寒冷,卻比夜裡如冰窟的屋子好上不少。
這時候安陵容是不點碳的,為了儘可能的留存熱量,穿上秋日裡自己提前做的厚衣裳,窩在床上,一邊指點著寶鵲,一邊手上動作不停,繡著手帕之類的小玩意。
寶鵲則是坐在床尾,認真的聽陵容講話,時不時點點頭,一塊碎布頭,一段白線反反複複作練手用,拆了繡繡了拆。
寶鵑端著領到的午膳,大力的將門簾掀開,帶走了屋內為數不多的熱度,這下屋裡屋外是是沒有區彆了,嘴裡抱怨著。
“內務府的人真是欺人太甚!明明拿過來的東西就是涼的,放上了好一段時間,還偏偏說什麼白日裡冷,出了鍋沒一會兒就冷了,這湯都快結冰了,我……”
安陵容的視線沒有離過手帕,“好了,寶鵑,等午時點了碳,熱熱便好。”
“小主,奴婢這是心疼您……”寶鵑將午膳放在桌子上,同樣也來到陵容床邊,做起了之前沒繡好的荷包。
陵容做冬衣的錢就是繡帕子,托了需要錢,肯幫忙的侍衛輪休時幫忙帶出去賣掉攢來的。
宮裡的低位妃嬪幾乎都是這樣做的,說出去是皇帝的嬪妃聽著好聽,可好聽也換不來衣食和碳。
華妃有著協理六宮之權,內務府總管又是她的人,慕容家有錢,隔三差五的送銀子過來,已送就是幾百兩,幾千兩,要是到了過年的時候,那可更是不得了,是從七品以下嬪妃攢幾十年俸祿都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