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陽緊趕慢趕的進入了水綠南薰殿,倒不是她有多心急的想要見玄淩,而是這天氣實在太熱,明明才六月中旬,即使有秋荷替她打了傘,她也很難忍受的住這個溫度。
一進這放足了冰塊的水綠南薰殿,硯陽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玄淩眉頭緊皺著,地上躺著十幾本奏折,顯然是被玄淩認下來的,他實在太過專注於麵前讓他犯難的折子,沒有注意到硯陽來了。
她走到那些被扔散開來的奏折旁,蹲下去一一撿起,將它們全部合上,整理好後從地上搬起那一摞,放到了離玄淩最遠的桌子角落。
“你不必做這些,讓李長來就好。”玄淩被響動從思考中拉回到了現實,正要生氣呢,結果見來人是硯陽,便立即消了氣。
硯陽回想起李長見來者是她,滿臉都是終於來了救星拯救他們的喜悅,閒著也是閒著,開始給玄淩磨墨,一邊和玄淩說笑,“阿淩今日發了好大的火,李公公怕是不敢呢。”
說到這個,玄淩剛剛回到0的心情值立馬-10,也不顧忌什麼後妃不能乾政的規矩,不住地和硯陽吐著苦水,“這些個地方官員,仗著離紫奧城遠,一個個都大膽的很,此前我撥去用來維護河堤的銀子,每一次進行銀兩交接,便要吞掉一些,自以為拿的銀子很少,又上下打點了關係,做了假賬,就無人看得出來了。”
玄淩本想用力的拍桌子,但又怕硯陽念叨他,默默地改成了輕拍大腿幾下,“還好最後有官員發現,及時稟報,不然夏季多雨,河堤不好好加固,怕是又要造成眾多慘劇。”
“可沒成想,我把那些貪了河堤錢的人該定罪的定罪,該流放的流放,不通任何情理,就是想起個殺雞儆猴的作用。”
硯陽見他說了這麼些許的話,起身到一邊倒了杯涼茶,端來給玄淩去去火氣,玄淩正感覺有些渴,幾口喝下,“我正在西南用兵,結果那鬆陽縣城耿文慶竟敢臨陣脫逃,還帶走了不少銀餉,仍由兵糧被劫!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