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正當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又因著時疫,也沒有去行宮,現在隻能在這如熔爐一般的紫奧城裡麵熬著。
雖然說冰塊內務府是萬萬不可短缺了她的,但硯陽甚是怕熱,總是要放多一倍的冰塊量,她才會覺得舒適。
玄淩也畏熱,但也不到硯陽這個程度,他一走進來,就被殿內這驟然降低的溫度冷的打了個激靈。
他走到軟榻邊坐了下來,俯身低頭,稍稍張開了嘴,這是示意硯陽將冰過的西瓜味給他。
硯陽毫不客氣的挑了個最大的,直直的塞進玄淩嘴裡,饒有興致的看著玄淩的嘴巴鼓起,像是頰囊裝滿了食物的倉鼠。
玄淩好不容易艱難的嚼了下去,還沒有來得及控訴硯陽的行為,硯陽就又選了個小的,拿了小叉子插著,示意他吃掉。
他稍稍瞪了硯陽一眼,一口吃下西瓜塊。
硯陽的眼睛實在玄淩的臉上沒錯,但她此時的著重點在玄淩那似乎什麼時候都保持著紅潤的唇瓣,上頭還有一個小小的唇珠,偶爾能看到鮮紅的舌頭,硯陽每次親的時候都要著重照顧這唇珠,玄淩則是不太理解為什麼硯陽總執著於他的嘴巴,但是總歸還挺受用的。
“阿淩——”硯陽剛要有所動作,就想也不想直接抬起了手臂,卻忘了光著西瓜塊的小盤子壓在她寬大的袖子上。
結果就是,兩人身上都被濺到了西瓜汁,麵積還都不小。
“你呀你。”玄淩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西瓜塊也散落了一地,軟榻上用的是淺色的布料,因此這西瓜汁格外的醒目。
硯陽下了軟榻,看看自己和玄淩的衣服,又看看這軟榻,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一句,“這還洗的乾淨嗎?”
“妤卿麵露難色,想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玄淩想要伸手觸碰硯陽,硯陽卻一個小跳,避開了。
“阿淩,你手上也沾到西瓜汁了。”硯陽快步走到房門前,將其打開一個小縫,“春月,打盆水來。”
不消多時,春月就端了一小盆水過來,硯陽接過,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阿淩快來洗手。”
“是是是——”或許是硯陽用了哄小孩子的語氣的緣故,玄淩也難得孩子氣了的一回。
玄淩走到了水盆邊,見硯陽並沒有防備的樣子,將手伸入盆中,做出要洗手的樣子,隨即快速的將掌心朝上,捧起來了一些水潑向了旁邊的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