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予洵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從懂事起就開始學會看人臉色,一般人心底想的什麼,他都能猜出看出幾分來。
而這樣真實高興著的父皇……
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不論是身邊跟著華妃,還是麗貴嬪,都是笑意不達眼底,而這次不同,是真實心實意在高興,放鬆了心神的。
難道說是宮人們最近常常提起的,聖寵一入宮就超過了華妃的珍貴嬪娘娘?
等到他們走過了那個轉角,予洵一下子就確認了那個女人一定是珍貴嬪,否則他想不出來哪裡去找第二個人有如此樣貌了。
以“珍”這一字作為封號,當真是情深義重,不過這位娘娘也擔當得起……
即便是予洵這樣的小孩子,都不免舍不得從那樣一張臉上移開目光。
所以當他注意到了珍貴嬪,不,應當是盛寵一如往昔的珍昭儀脫離了隊伍,邊賞風景邊前進,他也主動走近了,為的就是期望珍昭儀輪起些惻隱之心或是覺得他有價值,在皇上麵前略提一提他,就比他去求見一百次有用多了。
在他向著硯陽說起了自己早就無準備好的一番對皇上的孺慕之情發言,似是有些不忍。
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拿出了一條沒有什麼花紋,卻十分符合她性子的手帕,溫和又輕柔的給他擦去了在這夏日裡等待了許久而滲出的汗水。
“夏日炎熱,四皇子先回去吧,若是有什麼缺的或是無聊了,就來蘭橈閣找本宮,本宮平日裡也是閒得慌。”
予洵乖乖的點了點頭。
目的達成。
硯陽也如是想到。
她就缺一個理由來不著痕跡的接觸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