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太醫鄭重其事地包好了皇後手上的傷口,實際上包紮傷口並不需要兩位太醫一起來,但他們又治不了癟咬病,隻能在包紮上麵下下功夫,顯得自己不在摸魚。1
這時玄淩也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帶著硯陽入了殿,皇後那邊被宮女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玄淩倒是沒有看見皇後,反而看到四個嬪妃半蹲在那裡。
他所以揮揮手示意她們起來。
夏冬春彆的不行,但這方麵敏銳的很,早在玄淩踏入的第一步就期盼著皇上能夠注意到她們,好叫她們起身。
頓時如釋重負,半蹲了這麼久也累了,不過她還留有餘力,順手扶了一把站立不穩的安陵容。
宮女們見玄淩來了,立馬分散開來,叫玄淩可以看到皇後。
玄淩向前幾步,停留在皇後不遠處,“皇後……?你……”
關懷的話怎樣也說不出口,皇後懂醫理,會製香,不然他也不會叫她來調配歡宜香,這癟咬病看皇後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會不知道。
原本若是皇後不知,他還能暫且瞞過去,叫她過上最後一段舒心的日子。
可她偏偏知道,這關懷之語無論多麼誠懇,都會顯得諷刺,十死無生之局,任何語言都很蒼白。
皇後因著玄淩一聲呼喊,勉勉強強回了點神,她害人那樣多心理承受能力肯定強。
可要是輪到自己知道自己的死期,且還是這樣一個醜陋又不體麵的死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始終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會那樣死去,裝作聽不見外界的聲音,這樣就可以逃避手上的傷口與不知何時會爆發的癟咬病。
滿頭大汗的李長悄悄地示意擠在殿內的宮女都出去,頓時殿內就變得空曠起來,同時也變得無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