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是欣喜萬分的,她還願意叫他阿淩。
硯陽蹲了下來,半垂著眼瞼,撫上了玄淩悄然生出幾縷銀絲的墨發。
他變得憔悴,但硯陽一如往昔。2
玄淩顫抖著嗓音,乾燥起皮的蒼白嘴唇張張合合,卻又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
“妤卿……硯陽……”
他無助的喊出了硯陽的名字,彷徨的心想要回到歸處。
硯陽似是心軟道,“你又是何必呢,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就盼著我來看你?”
這樣的話放在後宮可以說是無禮至極,玄淩毫不在意,隻微微搖搖頭,又覺得硯陽注意不到,緩慢開口,“心也甘情也願,怎得算是糟踐。”
他們無比的相像啊,一樣無情,一樣殘忍,卻有些地方全然不同,就如黃昏與黎明,在某些時刻是如此相似,但中間卻隔了一整個黑夜。
見硯陽起身,玄淩以為她又要離開,竭儘全力的再次開口,他油儘燈枯,眼前有許多重影,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隻想闔上眼,好好睡上一覺。
“硯陽,你,你可原諒我,你,有沒有,有沒有……”
硯陽俯下身,衣料摩擦的聲響很是細碎,又那樣喧鬨,她伸出手指,輕輕抵在玄淩唇瓣之上,沒頭沒尾的說上了一句,“你我皆為囚籠困鳥,命運的奴隸,我不甘既定好的結局。”
“那你呢。”
玄淩眼中突然多了些什麼,心中有什麼東西在一寸寸破碎。
很危險,但那是陽光所在。
“還能,再……相遇嗎……”
“嗯……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