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白櫻說的風輕雲淡,卻頓時讓幾個女生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白櫻的好。
很奇怪,之前流言傳的這麼凶,白櫻也沒有直接否認,但隻是這麼一句話,卻輕而易舉地讓她們相信了白櫻。
隻是一個下午,白櫻便從被人忽視排斥的小可憐,變成了班中人緣不錯的女生。
555號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麼人類這麼善變,直到它去問了白櫻,才得到答案,【因為他們的喜歡和討厭之間的界線是模糊的,我隻用跨過那層界線就行了。】
555號聽的懵懵懂懂,卻還是拿小本本記了下來。
但空閒之際,它偷偷觀察了白櫻好一會,又得出了一個附加答案。
或許是因為,白櫻本人,就有一種讓人喜歡的能力。
反正555號一天下來,覺得自己比剛綁定宿主的時候,要更喜歡宿主一點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蘇瑩從離了學校就臭著一張臉,走的很快,將白櫻甩的遠遠的,有人走在白櫻身旁,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問白櫻,“蘇瑩是不是不喜歡你?”
白櫻的視線落在蘇瑩的背影上,唇邊勾著淡淡的弧度,看起來溫柔又可親,隻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知道,但我還挺喜歡她的。”白櫻帶著笑看向身邊的女孩,說:“你看她就算是討厭我,也隻是離我遠遠的。”
身邊的人愣了下,白櫻臉上的笑其實並不是寬和容忍的意思,聽著也覺得嘲諷,但她腦中卻不自覺回想起曾經蘇瑩帶著她們孤立白櫻的樣子。
雖然並沒有直說讓她們孤立,但字字句句都在貶低抹黑白櫻。
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曾經她也是附和著孤立白櫻的一員,於是隻能低頭,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晚上還是蘇清前來接蘇瑩。
在見到蘇清的車的時候,白櫻身邊的人已經按照以往的路線回家去了。
蘇清下車來接過蘇瑩的書包,看到白櫻時頓了頓,猶豫了下,對白櫻說:“要一起回去嗎?”
蘇瑩坐到副駕駛座的動作一頓,抬起眸來,看著蘇清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可思議,她又站起來,聲音驚疑不定,帶著刺耳的尖。
“哥哥?”
白櫻的視線落到蘇瑩身上,隨後又笑了笑,說:“不必了。”
“我喜歡走路。”
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就將對麵兩人剛剛升騰起的情緒完全壓下,他們看著白櫻的神色略顯複雜。
但隨著白櫻離開,蘇清才將視線放回蘇瑩身上,說:“坐好,我送你回家。”
他的對著蘇瑩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但蘇瑩心中還是不舒服,沉著臉坐回去,一路上都一言不發,蘇清知道她這是又鬨小脾氣了,又熟練的哄了會,才讓蘇瑩麵上重新帶上笑容。
隻是到底與之前不一樣,開車時掠過白櫻,蘇清瞥了一眼,之後腦中反複出現當時那個纖細的背影,看上去脆弱卻不折。
他很難形容自己是什麼心情,算不上同情,也算不上憐惜,但總忍不住想起。
這次白櫻回來的比較晚,她回來時,餐桌上已經坐滿了人,已經在吃飯了,中午她坐的位置,本來是蘇父坐的,晚上蘇父回來了,也就沒了她的位置。
隻是她一進門,與往常的無視不同。
除了蘇父以外的另外三人,都停下了動作,將視線放在白櫻身上,猜想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櫻旁若無人地進了廚房,如同往常一樣,在廚房中保姆的小桌上吃了飯,但她吃的很快,並且吃完之後不像以往那樣開始收拾東西,徑直便回了房間。
就是中午被她要去的客房。
蘇父注意到了,問:“白櫻怎麼換房間了?”
蘇母笑了笑,“就中午,她鬨著要死要活的想要換房間,我實在沒辦法……”
“知道了。”蘇父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想要個房間就要吧,我們又不是沒有,但你得多管教著,彆讓她太得意忘形了。”
說完這句話,也直接起身上樓了,轉眼就將白櫻拋之腦後。
又過了半小時,白櫻的房間門被敲的框框響,外麵傳來尖利的指責聲,“白櫻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吃完飯不來乾活?我們蘇家養你是讓你吃白飯的嗎?趕緊給我出來。”
白櫻不理,她便開始四處找這個房間的鑰匙。
直到白櫻麵無表情地去開門。
蘇母看到白櫻,眼中閃過陰狠,上前就要掐白櫻的手臂,嘴裡念叨,“你這死丫頭,還學會不理人了是吧……”
她折騰了原主這麼多年,不是白櫻中午鬨了一通就能解決的。
雖然白櫻有時候也很不明白,這麼折騰彆人,折磨彆人,為什麼會有人從其中獲取快感呢?因為這樣的人沒有心嗎?不會自責愧疚嗎?
如果沒有心,為什麼對親生子女能那麼友善親和?
白櫻握住蘇母伸過來的手,雙眸彎起,笑意盈盈地說:“家裡不是有兩個阿姨了嗎?為什麼要我乾活啊?”
蘇母的手掙紮了兩下,但她養尊處優幾十年,哪裡比得上經常乾活,還正值青春期的白櫻,使勁抽回手,也沒動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