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刺殺白櫻的人看到陸玄的笑容,心中有些打鼓。
若是陸玄或是認真或是嚴肅地對戰,他必然無所畏懼,但陸玄的笑很是詭異,好像已經將他的招式看在眼裡,輕易就能破除。
於是稍微退後,說:“這位道友,你可知那個小孩是為禍修真界的災星?若是現在不將她宰殺,日後修真界必會大亂!”
說到後麵,那人麵色竟然變得正義凜然起來。
隻是剛說完,側眸瞥到白櫻,在對方臉上看到和陸玄差不多,甚至很輕鬆的笑意,登時頭皮就是一麻。
陸玄麵上的笑變成了輕蔑的冷笑,“為禍修真界?她如今幾歲,才剛剛開始修煉,如何為禍的修真界?日後修真界會大亂,又與她何乾?”
“自古以來,被冠上災星之名的,無一不暴戾弑殺成性,你看她有哪一點像?她身上沒有沾一點因果,你若是殺了她,便是濫殺無辜。”
陸玄冷冰冰的話將那人唬住,但很快,他又怒了,“璿璣宗說的,還能有假?你袒護災星,必然也是邪魔外道!我這就將你一同殺了!”
說罷,運轉靈力,身後竟出現數十道劍影,齊齊橫在空中,劍尖直衝著白櫻和陸玄的方向。
那修士盯著他們,結印的速度快成了殘影,倏然指向這邊。
口中喝道:“去!”
劍影隨聲而動,速度飛快,衝往兩人的麵門,陸玄反應也極快,轉身抱住了白櫻,施展靈力護盾將這些威力十足的劍影擋住。
他注意到那個修士的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猜想這招是極耗費心力的招式,於是在護盾即將破損之時,就將白櫻放在較為安全的地方。
陸玄知道白櫻極為機靈,反應很快,現下就算很難與築基修士對打,躲開一些招式的餘波也不難。
安置好白櫻後,陸玄轉身,對抗劍雨的同時,還能近身傷到那名修士。
但一段時間之後,陸玄就發現了不對勁,劍雨密密麻麻,但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那柄真劍了。
倏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希望,陸玄猛地回頭。
就見白櫻剛躲過一個劍影,那柄更為靈活,威力也更大的真劍卻從她背後直衝下來,眼看著就要洞穿白櫻的心臟。
白櫻也感受到了什麼,借著眼前的樹飛速跳起,躲過了致命的傷害。
卻在那劍眼看著就要洞穿她的腰腹之時,陸玄再次看到劍身詭異的扭動,剛好避開了能重傷白櫻的地方,隻堪堪在腰側留下了血痕。
到白櫻對這樣的傷口仿若未聞,側身順勢將劍柄握住,一隻手的力道不夠就兩隻手,配合著全身的靈力,竟然真的將那劍短時間控製住。
陸玄反應也很快,飛身前去,順勢就將劍握在手中,憑借自身修為要更高一點,輕而易舉就將對方的本命劍控製住。
並橫在對方肩膀上。
在那人的計劃當中,這下就算要不了白櫻的命,也能將她重傷,陸玄必定會因此分心,他可以再耗一些精力將陸玄重傷,倒時兩人便是待宰的羔羊。
可現在,羔羊成了他。
他麵色驚恐,方才還正義凜然,現在卻變得怯弱,麵色惶惶,僵著身子不敢再動一下。
他也沒有察覺落在白櫻身上又詭異偏移了方向的劍尖,或許是察覺到了,但事情發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細想。
白櫻來到陸玄身邊,問道:“要殺了他嗎?”
說到殺這個字的時候,白櫻頓了頓,心中劃過某種感覺,在這個世界,似乎殺人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陸玄眸光落在那人身上。
反問:“你要殺便殺,要他活便活。”
這倒是讓白櫻好好糾結了一番,她睜著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帶著小孩特有的天真笑意,圍繞著那人轉了好幾圈,最後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
“你沒殺過無辜是嗎?”
那人怔了下,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話,但白櫻的大部分問題,都是帶著答案問出來的。
有小5在,最起碼這人有沒有殺過無辜,白櫻是能知道的。
她笑彎了眼睛,微微眯起,其中的光亮卻不容忽視,隨即看向陸玄,“放他走吧。”
那人愣了愣,還未說話,就見懸在頸側的劍落到了地上,陸玄穿著看了白櫻一眼,唇邊似乎也帶上了無奈笑意,隨即再看向他時,眼神帶著些許睥睨。
“若是再有下回,不論如何,你便走不了了。”
那人很想有些血性,拿起劍和這兩人同歸於儘,但現實確實將劍拿起來,手還在哆嗦,隨即便聽到了白櫻的聲音。
“你看人的眼光不行。”回頭,就看見長得玉雪可愛的小姑娘,腦袋微歪,麵上的笑容又好看又詭異,“我哪像災星,分明是個大好人。”
那人又打了個哆嗦,急匆匆跑走了。
見人這麼不禁嚇,白櫻有些遺憾地收回了視線。
陸玄失笑,抬手摸了摸鼻尖,想說什麼,但想了想,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而問道:“傷口怎麼樣?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