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後,依舊是一張明信片,用纖細優雅的筆跡,落下一行詩文:
那是滄海,融入太陽。
和泉夏樹摩挲著這一行詩好一會,才不置可否地移開,拿起另外一張略顯厚重的紙張:這是一張門票。
為紀念貝多芬誕辰226年的交響樂演奏會的門票,時間是12月7日,位置為A區第7排12位,提供上午、下午兩場演奏會,並在背後附上曲目單。
上午為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英雄’、鋼琴奏鳴曲‘黎明’,下午為c小調第五交響曲‘命運’、鋼琴鳴奏曲‘月光’。
和泉夏樹將門票的正反兩麵都仔細端詳了兩三遍,除了細膩的手感,與頗具藝術感的設計外,並沒有察覺什麼異常。等到書房的電腦裡查詢後,他發現相關的信息並不多,卻都是官方性質的媒體,也有一些論壇的討論。
起碼,的確是有這樣的交響樂演奏會。
而據他的感覺,這個帕思提斯也並不像是會送出一張假門票的人。
掃了一眼那個扁平的盒子,和泉夏樹將明信片與門票收起,放到自己的臥室床邊櫃的抽屜裡,心裡卻浮現一個念頭:
他送來的第一張明信片,是3月5日,那是在醫院裡的。從那之後,就沒有再寄送。而等自己搬入這所公寓後,9月7日,他送來了第二張明信片,以及那枚戒指。今天10月7日,他送來了第三張明信片,以及這張門票……
之後,他會繼續寄送明信片嗎?會按照現在的規律,每月7號送一封來?如果是的話,那之前在醫院中,他會什麼寄送了一次,就沒有下文了?
是因為什麼?
和泉夏樹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人影:有些敦實寬闊的中年男人,臉上是和藹慈祥的笑容。
那是屬於四井財團董事長,四井淳一郎的臉。
醫院屬於四井財團名下的產業,當初自己在複健上有些超出尋常,信息就被醫院送到了四井淳一郎的手邊。公寓樓下的那個才被跟換的門衛,多半也是他的人,也一直在試圖窺探自己。
那麼,當初那張明信片有關的消息,是不是他也知道?
而帕思提斯,在寄送第一張明信片後,就沒有再寄送,直到自己入住公寓……他是不願意寄送來的明信片之類的東西,被其他人發覺?
懷揣著這樣的推測,和泉夏樹猶豫了片刻,將有關帕思提斯的東西,都從抽屜中取出,打開空蕩蕩的保險櫃,將這些東西都放了進去。
然後,他走出臥室,將廚房冰箱裡的梅子茶取出,微微加熱,配上一枚蒙布朗,端到茶幾邊,一麵用意念點開係統的論壇。
這原本是平常的一件事,但一個帖子引起了和泉夏樹的注意。
[新人物和泉夏樹絕對不簡單!]
他點開來。
[寶,就看那張臉(震聲)!]
[彆說了,就那線條,彆人都是用馬克筆,我們小夏樹用的是勾線筆,睫毛都是一根根的!]
……
[顏值黨可以走了,現在是劇情黨:他與新一、小蘭、園子是青梅竹馬嗎?]
[不可能是竹馬,他們相互間稱呼都是姓氏,但可能後來會成為好朋友。]
[你們都沒發現嗎?]
[樓上的網友請發言!]
[那張門票啊!貝多芬音樂會的門票啊!十二月發生了什麼你們忘了嗎?我哐哐捶大牆!]
[首先你先彆捶,然後,十二月不就是震驚體的炸彈犯案件,鬆甜甜跟他研二醬的那點事嗎?]
[等等,我知道了,是月光鳴奏曲!xxxx,而且命運交響曲也非常合適他!]
……
下麵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偶爾有兩三個留言,或者半截的留言,除了以及英雄交響曲與晨光鳴奏曲也非常有深意外,以及這些曲目似乎暗示了某一個或者兩個事件外,就沒有太多可借鑒的東西了。
隻不過,鬆甜甜是誰?
根據炸彈犯案件,以及研二醬這幾個詞組,應該說的是鬆田陣平。
但和泉夏樹雖然承認鬆田陣平應該是普遍意義上的帥哥,也並不覺得萩原研二的小陣平的稱呼有什麼問題,但也實在看不出鬆田陣平哪裡甜了?
他的情緒的確挺美味,但很有質感,就算是甜品,也應該是咖啡、巧克力之類的。
漫無目的地想著這些事,和泉夏樹抹去係統論壇,將最後一點蒙布朗放入嘴中,收拾了餐具,就走向了書房。
今晚,他想看一些詩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