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遙一聽這話題,當即來了興致,飯菜也不吃了,一雙眼發著光盯著卡卡。
根據卡卡的感受,總結下來就是價格能打,但是管理混亂、體驗感不佳。
陸遙遙忍不住感慨一聲:“所以你還是去劉氏錢鋪換錢了咯。”
“其實論體驗,還是貴店好。”卡卡儘量委婉:“隻是做買賣總講究個實惠。”
理是這麼個理,陸遙遙都知道。
但是……相比劉貴,陸遙遙就是個窮光蛋,靠降低成本硬剛是剛不過的。
她心中其實早已有了計較,也有了對策,隻是遲遲沒有合適的人選。
如今卻不同了。陸遙遙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沈謙,起身拉著卡卡走到一角低語起來。
第二日,劉氏錢鋪門前就迎來了一位貴客。
貴客坐著馬車,駕車的馬通體黝黑,皮毛滑亮,即便不懂馬的人,一眼望去也知是能一日千裡的良駒。
車頂嵌著拳頭大的綠鬆石,四角垂著用純金打造的流蘇,隨著馬的步伐一搖三晃。
就連車夫,穿的也是好料子做的長衫,使的烏木馬鞭嵌著一排黃色寶石。
馬車緩緩駛過城區,一路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武尤縣雖然繁華,但這般富貴的架勢,平日也難得一見。是以等到這架馬車“籲”地停在劉氏錢鋪前,路邊已經擠擠挨挨地都是人。
掌櫃正站在櫃台後擰著眉頭撥弄算盤,有一筆賬他翻來覆去算了三遍還是對不上,心中煩悶,忽聽得小夥計匆匆跑過來,還沒張口就吃了他一記爆栗:“咋咋呼呼做什麼!”
小夥計捂著腦門,氣喘籲籲地指著門口:“掌櫃,有,有貴客!”
掌櫃抬頭望去,這一看趕忙扔了算盤,提著衣擺就火急火燎跑了出去,走得急了,鞋子趿拉下來也顧不上穿好。
要知道,這些日子雖然客人如流水,但是能在城裡產生有影響的大生意還沒有一筆。
劉貴那邊已經數度問起鋪裡情況,言語中也提點過對他薄有微詞。
雖然單子越大,劉貴虧得越多,但他不在乎。隻希望通過名聲大振一舉將陸遙遙壓得不得翻身,自此知難而退、銷聲匿跡,他好獨享這片市場。
掌櫃心裡盤算,這麼大陣仗出行的主兒,肯定出手闊綽。若是真成了一單大生意,那這劉氏錢鋪就在自己手上站穩了腳跟。
客人是位異邦人,穿金戴銀,身上的布料閃著昂貴的光,寶石戒指戴了滿滿一手。
他站在門口等了片刻,掌櫃才來,不由得不滿道:“我看你這店也不大,怎地出來如此之慢?”
掌櫃當即出了一頭汗,哈著腰將貴客請進了門。
“什麼,一千貫?”掌櫃的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有問題嗎?”貴客麵上浮現出不耐之色,身體已經朝門口轉去。
“沒有沒有沒有!”掌櫃生怕惹怒了貴客,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貴客的衣袖,又趕緊放手,麵上賠笑道:“錢幣是有的,就是金額太大了,得數上好幾日。不知貴客是否急用?”
他原先想爭取幾日寬裕,卻見那貴客皺了眉頭:“好幾日?我有急用,如果你們這裡來不及,我找彆家去。”
“來得及來得及!”掌櫃的身子攔在門前,道:“三日,三日後客官您帶著刀幣過來,我保準您到時能拿到布幣。”
送走了貴客,掌櫃的擦了一把汗,才發現不僅額頭,連手心都捏得全是汗。
小夥計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掌櫃的,我們哪來……”
被掌櫃的扇了一巴掌,惡狠狠道:“我說有,那便是有!”
狠話好說,但是三日的期限擺在那。掌櫃的坐在櫃台後直著眼睛發了一下午的呆,終於歎了口氣,招手喚來最信任的夥計耳語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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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遙遙逗著鷯哥,這小家夥近日學了不少話,成天嘰嘰喳喳地,幾乎成了鋪子裡的團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