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姩放棄了對最後一瓶酒的競價,招來侍者叮囑他待會把那些紅酒送去西島的城堡。
伊莎隨她站起身:“要走了?”
“嗯。”季姩牽起她,“待會兒我讓simms做一桌美酒佳肴,給你嘗嘗我選的那些好酒。”
伊莎聽了很高興,連聲表示要去城堡吃中式菜。
兩人一拍即合,攜手出門。
大概走了有半程的路。
季姩耳尖聽到後方有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哪怕沒有回頭看,她也知道那個亦步亦趨跟著她們的人是誰。
季姩覺得有點兒好笑。
至於嗎?
前一場的競拍,她多少還帶了點投資的意味,買的那些紅酒基本是能存下來,等日後升值的。但第二輪壓根沒上什麼好貨,都是一些平價產品,霍臣星卻為了打壓自己,盲目地搶拍那些紅酒,真是人傻錢多。
既然她這麼陰魂不散,那就來個重擊錘錘她。
走出會場大門,季姩的目光巡視著台階下方,恰好看到了靠坐在邁巴赫車身上的男人。
他沒有穿很中規中矩的西裝,下身是休閒褲,上身是麻質襯衫,整個人溺在橘暖色的夕陽光暈下,垂首似在沉思什麼。
但隨著她喚出一聲“simms”,對方抬首看來,清冷的眼尾漸染上柔和。
季姩放開伊莎,笑著跑過去,一步、兩步、三步,起跳後精準地撲到男人的懷裡,表現得與他無比親昵。
她想好了。
既然霍臣星喜歡simms,還跑來自己麵前宣示什麼主權,那就讓她看看simms的主權到底在誰那!
霍臣延連忙將她抱住:“小心些。”
他是真的怕自己沒能抱穩她。
“你不會讓我摔的。”季姩的語氣十分篤定。
“凡事都有例外。”說完這句話,霍臣延把她放到地上,隨即眸色定定地審視她,“突然那麼熱情,是做了什麼壞事打算先討好我?”
季姩朝後看了一眼,見霍臣星正好出來,便立馬轉身踮起腳尖圈住他的脖頸,語調近似撒嬌:“那我的這個討好,你認不認?”
霍臣延從褲兜裡拿出蠶絲手帕,輕輕擦去季姩鼻頭的汗:“認。說吧,做了什麼?”
她這種做了壞事又討好人的機靈樣,跟小時候毫無差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我看上了很多很多的紅酒,花的有點兒多。”季姩掰著手指頭,“大概有小幾百萬刀。”
霍臣延聽了,溫柔地撥下她被風吹起的呆毛:“不過幾百萬,我還怕你不敢花這些錢。現在你走出了第一步,以後請繼續保持。”
季姩:“哦……”果然是個財大氣粗的。
“走了,回家吃飯。”
霍臣延拉開車門,把季姩塞進去,又回首去邀請伊莎。隻是他的目光恰好與伊莎身後的那抹純黑色對上。
兩人隔空凝望了一會。
霍臣延不留痕跡地收回視線,坐上了駕駛座。
而季姩見此,連忙從副駕駛座探頭出去朝伊莎揮手:“伊莎,一起走!”
“來了。”伊莎循著季姩的招呼走下階梯,也坐上了simms的車。
黑色跑車疾馳離開,隻留下一地汽車尾氣。
而被獨留在會場門口的霍臣星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垂在腰側的手暗暗捏緊成了拳頭。
身後,追來的保鏢朝她遞出手機,出聲提醒:“小姐,私家偵探來消息了。”
在上飛機前,霍臣星特意讓香島的私家偵探調查了有關季姩的來曆。
霍臣星接過看了一眼,輕輕念出上麵的信息:“景城一家小公司的千金,生父生母不詳,在英留學,畢業後被好友周勳辰帶來塞浦路斯,因被綁架而遇到了hopkins家主。”
霍臣星把手機還給保鏢:“去找找這個叫周勳辰的還在不在塞浦路斯,找到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霍臣星看著遠方的城堡,眼神已變得越發凜冽。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把霍臣延再從她身邊搶走。過去那個人不行,現在這個叫季姩的也不行。
*
晚飯前,季姩接到了魚粥店老板打來的電話。
當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聯絡人員姓名時,她猛地一個激靈。
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季姩連忙躲過巡邏的保鏢,溜去了城堡的花房,給對方回撥電話:“喂?”
“季小姐,是我,魚粥店老板楊辰。我們這邊下周就會開漁,你看你那邊什麼時候可以交風險費。”
聽到這個消息,季姩的眉目不免染上欣喜:“那麼快?”
不過想起前天發生的事情,她連忙話鋒一轉,“對了,老板。我先生上次找你來城堡,有詢問你關於開漁的事情嗎?”
對麵靜了靜。
緊接著,魚粥店老板操著一口粵語道:“咁點可以講,我這副業還敢乾?季小姐你放心,這次開漁很保密。”
季姩舒緩了緊張的心,再次重申:“總之,你把我順利送到意大利,過了關口後,我會再給你五十萬刀。”
“好好好,我老楊,誠信為本啦。”
“那就這麼說定了。”
季姩掛了電話,正要轉身出去,卻見不知何時門邊站了一個人,燈光打下了他的身影,在地上不清不明。
那一刻,季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