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奴死契解,主死奴死。”
沈停雲收回了渺音,此時尋寶鼠已經將烏崖抓得遍體鱗傷,而後趾高氣昂地踩在他腦袋上。
在台下多數人眼裡,就是沈停雲驅使著尋寶鼠打敗了烏崖,不僅將烏崖的妖獸捆縛住,還讓烏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台下的禦獸宗弟子們已經喊不出大師兄加油的話了,任誰都能看得出,烏崖輸了。
沈停雲目光清澈地看著即將燃儘的清香,像是在等裁判宣布結果。
巧合的是,香爐裡的第三支香還餘半寸,和他剛來時一樣。
裁判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沈停雲,他知道這個參賽者剛剛動了點小手段,但是並未違規。
既沒強行殺人,也沒用超出規定的武器和術法取勝。
至於拷問,這不在裁判的管理範圍內,所以他沒插手。
裁判站起來,朗聲宣布:“【獸道】比試第四場,勝者──沈停雲。”
沈停雲跳下台,將尋寶鼠遞還給祈鹿:“你的靈獸,謝謝你。”
祈鹿又開始結巴:“不……不客氣。”
眼看漂亮少年轉身離開,她才低頭看自己的尋寶鼠。繼而發出一聲驚呼:“……它……它怎麼昏迷了?!”
白衫少年聞言,回頭溫聲解釋了一句:“彆擔心,它隻是吃撐了在睡覺。”
祈鹿立刻低頭查看,果然──鼠寶呼吸勻稱,肚皮一鼓一鼓,是舒服得睡著的樣子。她還想抬起頭道謝,可惜沈停雲已經走遠了。
“辛苦覆師叔了。”沈停雲從覆冰玉懷中接過眼睛瞪得溜圓的龍崽,“晚輩還有一點私事,可否暫時失陪?”
“沒問題,你去吧。”覆冰玉十分大度地揮手。
沈停雲抱著金色胖球行禮後離開了,【獸道】比試台上的比道還在繼續。
禦獸宗弟子們回過神,開始嚷嚷:“下一場該我了!對手……黃師弟?那師兄不客氣了哈哈……”
忽而,一名身負碧劍的女子落到台上。
裁判站起身恭敬地行禮:“玉筆院士。”
台下的弟子們一怔,繼而開始興奮:“玉筆院士?是昆侖劍宗的玉筆長老嗎?她來這裡做什麼?”
覆冰玉與同僚夫子還禮,然後道:“禦獸宗一眾弟子行事無矩,心性不堪,驕傲自負,實無求學進取之心,禁賽一日。”
她抬手指的範圍,恰是賽前舉著小喇叭羞辱沈停雲的那一批。
夫子裁判遵令:“是。”言罷揚手就抹去了一大半的比賽名單。
而剛剛踏上台的那一對師兄弟,赫然在列。名字被禁的一瞬間,他倆修真大會的令牌就暗了下去。
兩人僵硬地站在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色青紅慘白十分精彩。
覆冰玉吩咐完這一句就離開了,並未多看那一堆懵圈的禦獸宗弟子一眼。
畢竟她也是這次修真大會五大宗門的五個掠陣長老之一,還有許多事務等著她忙呢。
而早早離開的沈停雲,此刻等在了醫仙館外麵的小路上。
修真大會既有比試,那自然也會有人不小心受傷,主辦方不可能放之不理,因此在昊仙廣場在設立了醫仙館,請醫仙穀的修士坐鎮。
比道台有傷者,下台後立即送往醫仙館包紮治療,診費由修真聯盟出。
烏崖被送進去已經半個時辰了。
醫修的手腳最是麻利,烏崖受的傷也不算太重,除了斷臂處理起來稍稍麻煩了點,彆的用丹藥就能治好。
沈停雲估摸著,他應該快能出來了。
果然,沒過多大會兒,有穿著深藍道袍的小弟子,扶著烏崖從醫仙館門口出現。
他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完畢,左臂依舊空懸,而尋寶鼠抓傷的地方已經看不見傷口,眼睛雖然覆上了白布,但是行動絲毫不受影響,應是用神識視物。
尋寶鼠的爪子不算長,烏崖又是修士,有了醫仙穀的丹藥,不日就可取下眼睛上的白布,恢複如初。
可惜……沈停雲輕嗤,自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