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尤跪下了,它恭恭敬敬地叩首:“見過吾王,吾王福澤萬世!”
楚昤坐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稷尤,稚聲稚氣地開口:“免禮,平身。”
話音落下,稷尤感覺自己被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念包圍,它……被王認可了。磅礴的妖力湧入銀狼的四肢百骸,他被這股力量衝擊得站立不穩匍匐在地。
不一會兒,玄光閃過,地上的銀白小狼身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多歲的白發少年,少年瘦骨嶙峋,傷痕遍體。
最關鍵的是……不著寸縷。
幾乎是同一時間,沈停雲和鏡奚從椅子上跳起。
沈停雲捂住了龍崽的眼睛──這玩意兒看不得看不得!
鏡奚手一揮,一件墨藍色的袍子罩在了稷尤身上,讓他不再失禮於王前。
稷尤呆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化形了?”
他不是死了嗎,死了的妖怎麼還可能化形?!
抬頭看見給他丟了衣服的妖君衝他道喜:“能遇到吾王,不僅保住性命,又得機緣增加百年道行,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稷尤花了好半天時間,終於消化了自己沒死的事實,他慌忙衝楚昤跪下,連連叩謝王恩。
楚昤笑嗬嗬地說:“不客氣,你能活下來,阿爸和妖君就沒白救你~”
稷尤這才認出座上的白衣少年是誰──這不就是,烏崖命令自己殺的人嗎?是他救了自己?
一想起烏崖,稷尤就雙目通紅,恨意滔天。他努力穩持住心神,對著沈停雲和鏡奚行叩拜大禮,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沈停雲一抬手,一道柔和的妖力將稷尤扶起,多禮的事沒有必要,他更關心怎麼從鏡奚妖君的寶器坊裡薅寶貝。
鏡奚:……
她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為沈停雲解釋,合歡宗為什麼能夠擁有寶器坊股份的事。
“合歡宗門人當然不會煉器,他們擅長的是幻術。但是──合歡宗掌門夏卿意的道侶柳如羨,他的煉器鑄術在修真界若稱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
而且,柳如羨擅煉器這件事,從未對外宣揚過,我也是偶然得知。法寶雖是他煉製的,寶器坊的盈利卻是合歡宗弟子來收取。
寶器坊的利潤,我占三分,陰陽宗同占三分,而柳如羨拿的,是四分。”鏡奚道。
單從分成上來看,柳如羨煉製的法寶,就不可能是凡品,不然煉器大宗陰陽宗如何甘願讓利?
沈停雲聽得狐狸眼微微眯起,看來寶器坊內真有好東西,如此甚好~甚好~
心內的壞主意還沒打完呢,忽然感到儲物空間內有一令牌正在拚命搖晃。
沈停雲取出來一看,是燕霄昨夜給的昆侖劍宗令牌。這塊令牌幾乎在跳舞一般的震動,不斷提示主人,消息有多麼緊急。
很快──楚昤讀取了令牌裡的信息,茫然地向沈停雲轉達:“它說,弟子楚昤今日的宗門任務未完成。離今日結束隻剩兩個時辰,若最終沒有做完,就要到戒律堂領罰。”
沈停雲:……
昨日燕霄好像有說崽崽需要做每日任務來著,但是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