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代號波本的降穀零,正在執行組織的任務。
他帶著棒球帽,用帶著手套的手指,推開一個普通的公寓門,一步步走了進去。
降穀零的腦海裡閃過這個組織成員的信息,想道,
【麻井亮介,一個普通的組織成員。
他加入組織四年了,還沒有拿到代號。
在今天上午背叛了組織,剛剛被琴酒擊/斃。】
降穀零穿過窄小的通道,來到了公寓的客廳。
降穀零站在客廳門口,入眼的是一個普通的電視機,正掛著他正前方的牆的正中間。
在電視機的正對麵,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
油畫的下方是一個隻可以坐兩個人的普通黑色沙發。
而這個黑色沙發和電視機的中間,放著一個同樣黑色的茶幾。
茶幾上麵空無一物。
夕陽透過左邊的窗戶,照射到這個房間裡,
讓這個客廳的樣子映入了降穀零的眼睛裡。
降穀零看著這個整齊到近乎沒有生活氣息的客廳,他微微皺了皺眉。
降穀零調整了自己的步伐,謹慎的來到了旁邊的臥室,悄無聲息的擰開了門。
臥室裡是白色的牆和黑色的床單、被罩,降穀零的視線停在了,黑色的床頭櫃上,那個明顯有著使用痕跡的煙灰缸上。
然後,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瞬間回過頭,看向了客廳裡。
降穀零微微眯了眯他紫灰色的眼睛,快走幾步,來到了電視機前。
他看向了那個電視機上麵,那個本來應該提示電源開關的亮燈處。
降穀零認真地觀察著那個燈泡,幾秒鐘之後,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他想道,【這裡,竟然被改裝成了攝像頭。】
這一刻,那從他走進公寓時起,就一直縈繞在他身邊的怪異感,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降穀零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他環視四周,然後他的視線停在了電視機對麵的那幅畫上。
他來到了那幅油畫的旁邊,“咚咚咚。”他輕輕地敲了敲牆壁,不出意外的,裡麵是空的。
降穀零的手放在了油畫的兩側,輕輕抬起。
失去了這幅巨大油畫的遮擋,一個正方形的洞出現在了這麵牆的正中間。
降穀零看了看他之前穿過那條窄小的通道。
他想到,【原來這個組織成員,竟然在自己的客廳,硬生生隔出了一個密室出來。】
降穀零打開了他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謹慎地向裡麵照了照。
隻見這個密室的右邊貼著牆壁的地方,堆滿了黑色的東西,而左邊則是一個電腦。
降穀零從這個正方形的洞口裡鑽了進來。
他靠近那些黑色的東西,發現是一個又一個的小盒子,它們被整整齊齊的摞在了一起。
降穀零用他戴著手套的手拿起這個盒子認真觀察了一下,默默鬆了一口氣,【這不是什麼炸/彈/物之類的危險物品。】
然後他紫灰色的眼睛,看向了那個一直吸引著他注意力的電腦。
電腦被打開了。
當降穀零點開一個軟件之後,一座座山的畫麵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降穀零看著這上麵的景色,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當他的鼠標劃過這幾座山峰的瞬間,
在其中一座山峰的下麵,瞬間浮現出一個建築物的結構圖。
【等等,難道這座山下麵難道是被挖空了?】降穀零吃驚的想道。
當降穀零有目的的去觀察這幾座山之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這個畫麵上的山峰頂部,看著這獨特的造型,他想道,
【這不就是鳥取縣西部8座相連山峰嗎?】
降穀零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一個過往的回憶閃過他的腦海.....
【在鳥取縣,有人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在檢測鳥取縣的地質狀況,好像那裡有稀有礦物。】
這段伊達航說的話,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降穀零回過頭去看向自己身後,看向那堆積如山的“黑色的小盒子”們。
【稀有礦物純粹就是個借口,他的目的是......】
降穀零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看著這個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在山地裡挖出來的地下建築。
【等等.....
鳥取縣?
麻井亮介是個組織成員。
那位先生的郵件地址就在鳥取縣!】
降穀零放在鼠標上的手僵硬了,他想道,
【難道這個根本沒能取得代號的組織成員,
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發現了那位先生的所在地嗎?
在CIA、FBI和公安之前!
這個可是我們這些官方情報機構的臥底,豁出性命也想要獲得的信息,
就這樣.......就這樣.......】
降穀零狠狠的呼出一口氣,甩了甩他的金色短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就是說這個家夥,在鳥取縣舉辦了各種各樣的活動。
讓帶著黑色盒子的遊客們,幫他探查了鳥取縣的深山,
最終發現了那位先生藏在深山裡的秘密基地。
可是整個鳥取縣有三千多平方公裡,90%都是山地!
他不可能像警方一樣,展開大麵積搜查。
每次隻能出動十多個人左右,
才可以避免被隱藏在深山裡的那位先生發現異常。
在三千多平方公裡中,找出那不到1平方公裡的組織基地。
為了不打草驚蛇,這件事情他到底布置了多長時間?
在此期間,他一點都不能著急,否則就是前功儘棄。
這是怎樣的意誌?才可以支撐他,一步一步前進,最終拿到了這個埋藏在鳥取縣深山裡的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