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一處安全屋裡,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這個公寓的沙發上。
在沙發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並排坐在那裡。
降穀零放鬆身體,難得平靜地靠在後麵的沙發背上,他雙手搭在沙發上麵,輕輕的閉上他紫灰色的眼睛,但是他仍然可以感受到旁邊諸伏景光的存在。
一直承受著很大壓力的降穀零,在他的幼馴染旁邊,輕輕地允許自己放鬆了幾分鐘。
諸伏景光的藍色貓眼看到這樣的降穀零,輕輕的拍了兩下他的大腿。
然後,諸伏景光同樣輕輕靠在了沙發上,同時也靠在了降穀零的胳膊上。
降穀零感覺到了胳膊上傳來的溫度,他手臂上的肌肉瞬間忍不住條件反射的緊繃了起來,
【是hiro......】
當他幼馴染的名字閃過他的腦海之後,
降穀零這個常年呆在危險環境的臥底,再次放鬆了他剛剛瞬間緊繃起來的神經。
幾分鐘之後,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睛倒映著諸伏景光帶著寵溺的笑臉。
降穀零看著靜靜等著他的幼馴染,張了張嘴,打破了平靜的氛圍。
“調查的結果怎麼樣?”降穀零說道。
諸伏景光開始訴說起,那位名叫小船奈美的協助人,在那片鳥取縣的深山裡的遭遇。
“.......她根本還沒有靠近那個基地5公裡範圍內,就已經被盯上了。”諸伏景光說道。
“那片區域確實很可疑。”降穀零說道。
諸伏景光看著他麵前的金發黑皮的男子,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zero,這已經是你臥底的第7年了。”
這樣說著的諸伏景光,用他的藍色貓眼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降穀零。
“對。”降穀零看著麵前的 hiro,問道,“怎麼了?”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當臥底的時間不可以超過5年。”諸伏景光微微前傾,靠近這個近在眼前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微微咬了咬自己的唇。
他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夜裡被“眼前這個男人死去了的噩夢”驚醒。
比其他日本公安都更加清楚組織可怕之處的諸伏景光,看著眼前那雙紫灰色的眼睛,和那雙眼睛中的茫然,繼續說道,
“朗姆死了。
現在,zero,你上麵是那個比較陌生的“瑪格麗特”。
情報組換人之後,你在組織裡的地位,會開始下降。
zero,你在組織裡麵再進一步的機會已經很少了。
已經臥底到組織裡的公安後輩,現在已經通過組織的考核了,他距離擁有代號隻有一步之遙了。
所以......”
諸伏景光說著握住了降穀零的肩膀,他感受著眼前這個金發黑皮的男人,那瞬間緊繃的肌肉。
這段臥底生涯,對於他幼馴染的影響是如此的明顯。
“zero,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諸伏景光說道。
降穀零看著眼前那雙熟悉的藍色貓眼,看到那裡麵滿滿的擔心,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
剛剛和諸伏景光結束了會麵的降穀零,在遠離他的幼馴染之後,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降穀零想到在朗姆死亡之後,他在組織裡的現狀,和那個有著藍色貓眼的男人。
他心中的天平默默的歪了一下。
【那個地方究竟是不是那位先生的所在地?】
這個想法,輕輕的劃過他的腦海。
【先等等,先等那個公安後輩得到組織的代號之後。】
當降穀零做下了決定之後,他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想到自己即將結束的臥底生涯,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諸伏景光,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伊達航,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降穀零心裡依次浮現了出來,
他默默的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要結束了。】降穀零想道。
這個時候,降穀零的電話響了。
是未知號碼。
降穀零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中閃過凝重,他輕輕按了一下屏幕,接通了電話。
“波本?”
降穀零聽到那邊明顯經過了變聲器的聲音,
他剛剛放鬆了的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他回答道,
“是我。”
“我是瑪格麗特。”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降穀零的手機裡傳了出來。
降穀零聽到這個代號,想起了剛剛跟他的幼馴染聊起的話題。
他身為一個情報組的成員,
他的頂頭上司,從朗姆變成了他並不了解的瑪格麗特,
這毫無疑問是他作出了選擇的原因之一。
“是有什麼任務嗎?”降穀零的臉上瞬間掛起了那獨屬於波本的危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