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已至 向天拋出的骰子,又未嘗不是……(2 / 2)

[咒回]常青樹 朝霧時雨 4268 字 10個月前

在火礫蟲飛來的瞬間,四季同時起跳、向空中迅速踢擊,龍蛻由於披掛者高速的運動而卷起尖利的氣流——切向襲來之物。如四季所料,隻要將他的斬擊軌道調試到足夠巧妙的角度,並結合火礫蟲自身巨大的衝力,一場連鎖爆炸便在所難免。隻要他切碎一隻,其他的火礫蟲也會因那一隻之禍而接連爆炸。

很好,今天又多活了一回合!

不過,要是那家夥決定展開領域的話,自己大概活不了一點吧。要麼現在逃跑,要麼在領域展開之前就殺死對方。後者風險太大了,如果不把人生下半輩子賭上的話根本做不到。但是……前者不行,方才千裡眼已經在對方身上搜索到了宿儺手指的反應,大概數量……有十根那麼多。要是真的讓那家夥把手指全給寄宿著宿儺的那個小子喂下去了,那無論是自己還是全日本的人,下半輩子都不用過了。

快,現在快點想出一個辦法來!

似乎,對方也陷入了同樣的煩惱。按照咒術界目前的可以獲得的情報來看,咒靈們與詛咒師結盟,雙方的合作都或多或少與宿儺的手指有所關聯……如果不想讓眼前這個咒靈解封宿儺的話,就必須在這裡打倒他了。龍蛻之衣所對應的是風,對方是火山,怎麼看都是自己被狠狠克製了吧!怎麼看都沒法……

等一下,自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改變氣壓,按照理論上來說,真空度與溫度之間存在著反比關係。用人類可以隨便聽懂的話來說,越是真空,溫度就越低。同時,根據科學理論,絕對的“真空”是-273.15攝氏度,在此期間就連分子都會停滯。儘管自己應該不能模擬出那種程度的真空,但製造出相對真空的環境以壓製漏瑚的高溫是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吧,事到如今也隻能賭上自己人生的一切了。

在很小的時候呢,其實很渴望飛行。像風一樣,可以觸及天空。然而,自己終究不是鳥,也不是一陣風,隻好馳騁在山野間、張開雙臂去感受如水流般拂過自己的空氣,就好像自己在空中翱翔,就好像……自己可以擁抱整片藍天。很喜歡那樣的感受,無比的渴望自己可以像風那樣存在著,甚至一度產生過“願來生投作一場風暴,隻為在荒野上肆意馳騁、觸及天幕一次”的想法。但隨著時間流逝,這個小小的願望不知在何時也被埋沒在了無儘的鉛華之下,哪怕如今的自己早已可以抓住空氣的“麵”,在空中奔跑,也再沒有回想起孩提時代那小卻浪漫的夢。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自己就這樣化為一生隻有一次的風暴也不錯,這樣的話,其他人應該會得救的吧。可要好好感恩戴德啊,一個毫無咒力的凡夫俗子用上自己性命所能做到的程度。

“!”

正當準備賭上所有身家性命的瞬間,某個龐大、過分宏偉如同山川本身的“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和漏瑚的上方,千裡眼其實應該在一瞬間看到對方了,並不是沒有產生反饋,而是因為……對方太快了,以至於沒來得及?就連自己也來不及察覺?

“生來就不會飛的家夥,也配站在天上狺狺狂吠?”氣溫、氣壓在那個存在出現的瞬間發生變化,狂風驟雨已至,風雷都受其所支配。“笑死人了!”

“唔?”還沒等反應過來,拖曳的白色蛇尾就已經率先揮來,如果不是龍蛻之衣起到了防禦的作用,恐怕自己早就被這一下切成片了。可即便如此,那力量打在身上簡直就像被一輛全速前進的大貨車撞了一樣,直接把人一下就打進了大樓裡。

“雖然是個搞不清自己立場的混小子,”即便被深深砸進了建築物裡,還是能聽到遙遠上空的那個存在如滾雷般洪亮的聲音,“我有沒有說過,彆去隨便管彆人家的家事——”

自然力量的具現們即刻對撞在一起,雷霆閃耀、暴雨傾盆,台風預警的警報聲與一旁大樓上顯示的離譜溫度數字交互著。鋼鐵的森林被熔岩融化,混凝土的大廈在強風麵前不值一提,難以計數的閃電自雲中將一切靠近之物轟擊成灰。

“……開玩笑的吧,這個。”無論是披上家族禁忌的穿戴式咒具會召喚來自己血緣上的祖先這種事,還是這樣離譜的戰鬥烈度,都已經太出格了吧?不過,趁著他們打得正火熱的時候,趕緊去惠那——怎麼還有人想給宿儺的寄宿體喂手指啦!

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伏黑四季想要去見自己素未謀麵且毫無血緣關係的外甥的計劃被不斷推後,方才還被自己血緣上的祖先一尾巴撞得差點提早看到列祖列宗的四季隻能重新出發,勢必要在那兩個年輕詛咒師得手之前抵達那個看上去年齡和自己的外甥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身邊去。

也就在他離開的瞬間,那氣勢宏偉如山川、行動迅猛如風雷的存在便展開了領域。明明不過是素未謀麵、不值一提、連血緣都稀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子孫後代罷了,真的需要拚到這種程度嗎?

這樣的事……明明自己的生身父母甚至不曾看過他一眼啊?那了不起的存在不應該更加瞧不上自己嗎,為什麼?為什麼反而與同時咒靈的同類開戰了?!

如此困惑著、不平著,伏黑四季還是朝著虎杖悠仁的方向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