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於柿有些詫異,她本來認為陸井這次來會問什麼高深的問題
“正是,我在家中仔細想了三日,可仍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難理解,陸小姐,你想想看,若是國公府二小姐被拐賣的消息傳出去,這天下人會怎麼看你,又怎麼看待國公府?”
陸井頓時愣住,震驚於自己思維的滯後
“這很難接受麼?”於柿清了清嗓子,還是說,陸小姐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出於自己的意願?”
“陸愛卿,你可知朕叫你隨我來是為何事?”那人拿起一個精致的長勺給籠裡的畫眉喂食,那畫眉卻是不領情一般左右躲閃
“回陛下,臣愚鈍,確實不知。”
“愛卿舊居朝堂,自然知道我國女子苦牙婆久矣罷。”
“回陛下,確有此事。”
“兩個女子攜手與人販鬥智鬥勇,這確是一樁奇聞,隻需稍稍加以運用,便能將那幕後的主使......”
那人見籠中鳥久久不願吃食,便隨手將長勺拋在地下。琉璃觸地當即粉身碎骨,將那畫眉嚇了一跳。
“如枯草一般連根拔起。”
“臣這就著手去辦。”陸儒彙行一大禮便準備朝外走去
“必要時,還需要愛卿以自己的至親為餌來引魚上鉤啊。”
“這...陛下,這恐怕不妥。”陸儒彙忙轉身說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陸愛卿,想必你也知道這一點。那牙婆既然敢向你國公府動手,其必不是什麼烏合之眾。”
“這......”
“快去準備罷,陸愛卿,這牙婆一日不除,民心就一日不定啊。”那人不知何時嘴角已勾起
“......是”
“作為國公府的千金,陸小姐的命自然不是你一人的命。”一盞茶已儘,於柿沒有忙著添上“還是說陸小姐竟認為自己真如話本中那般可以獨自麵對這個世道?”
陸井此時說不出一句話,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察覺自己的性命並不如她想的那般可以由自己支配。其中牽扯的繁雜怕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數清的人命
“那群人販若是有膽量對陸小姐下手,恐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陸小姐還是要注意防範。”於柿清了清嗓子,突然想到什麼般一頓
“於掌櫃,這是怎麼了?”聽的入神的陸井這時注意到於柿的反常,開口問道
“雖然隻是猜測...陸小姐這幾日請務必在身邊多安排一些侍衛。”
“這是....”
“而且關於侍衛的事,不要聽從任何人的建議,哪怕是陸小姐的家裡人。”
“欸?於掌櫃你可是知道什麼?”陸井見狀忙問道
“小民並不知道什麼,隻是心中尚存一絲顧慮罷了。總之,陸小姐還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於掌櫃說的是,我會照做的。”陸井將杯中餘茶喝儘,起身道“於掌櫃,我這便告辭了”
“小民送你出去。”
那人將鳥籠架在臂彎上觀賞著,那畫眉顯然沒有從剛才的受驚中回過神來,周身仍在發抖
“以身為餌麼...”那人不經意般出口“若是一人之命可挽救千家萬戶,倒也是劃算的事。”
於柿將陸井送出門去又回到屋中將門關上細細想著三日前陸井被拐的事,最終得出了確定的結論。
“該說你命中該有此劫嗎?陸小姐,可彆被自家人賣了啊...”
光從窗格透出來,投在桌上磨得鋒利的菜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