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直持續到子時,期間陸井沒有再和於柿說一句話,可是臉頰上的紅暈怎麼也消不下去。
陸井自然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可是女子之間又有類似的道理麼?想必即使是翰林院出身的文人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於柿在席間坐了半晌,卻也是恢複理智後為自己狂妄而驚詫。她倒不似陸井那般看重傳統禮教,不過“在皇城裡與國公府二小姐接吻”這件事,怎麼聽起來也是理應殺頭的級彆。偏偏事主就在旁邊坐著,也不敢去看她臉上的表情。
兩人貼身的丫鬟卻是不知道這件事,隻對自家主子出去一趟後回來就一語不發這事低聲交換著猜想。
“你家小姐為何臉紅的卻似猴屁股?”
“放肆,你怎敢這樣說小姐?不過確實似你說的那樣。”
“不會是剛剛出去的時候被哪位公子求親了吧。”
“小姐一向不與男子親近,你家那位回來後也半晌不說話,我看被求親的定是你家那位吧。”
“胡說!我家小姐最看不慣的就是富家公子,怎麼可能被求親。”
“那總不能是你家那位向我家小姐求親吧。”
“誰知道呢。。。。。。”
於柿仔細聽著兩人交談,心想這丫鬟太過聰明終究也不是一件好事,若放任兩人這麼猜下去,想必這事件全貌被她們猜出來也未可知。於是她假咳兩聲。
“小姐,可是身體不適?”阿琥倒是立馬湊過來。
“無事,隻是你們莫要猜忌,這終究是皇宮。”
“是”阿琥悻悻回去
“你家那位和你說了什麼?”
“我為何要同你講?”
“告訴我也無妨。”
“。。。。。。”
“陸小姐,小民這就告辭了。”
“嗯。”
直到於柿的身影消失在那黑漆的大門後,陸井才下令開動馬車。
“小姐,席間您和那於柿是去乾什麼了?”馬車一動,關雎的好奇心就隨著馬蹄一起躍動起來
“不該問的就彆問。”陸井一直平靜的臉上此時竟出現一絲惱怒
“是”自家主子的反應沒有踩滅心裡一直跳動的火苗,反而讓其燃燒地更加旺盛。
馬車駛過洛城的大街小巷,沿路的行人看到這象征國公府的花車無不頂禮膜拜。這場景陸井已見怪不怪,可是這時思想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關雎,史上可有兩個女子成親的先例?”這話呢喃般出口,卻是重重砸在關雎耳朵裡。
“回小姐,有的,在《漢書》中有類似的記載。”
“你還記得多少?”
“回小姐,已不甚清楚,不過還記得一小部分。”
“背來我聽。”
“是。”
“後又挾婦女媚道,頗覺。元光五年上遂窮治之,女子楚服等坐為皇後巫蠱祠祭祝詛,大逆無道,相連及誅者三百餘人。楚服梟於市。”
關雎背完,抬眼卻看見陸井表情古怪。
“當真如此嚴重?”
“回小姐,確實如此。”
當下兩人無言,就這麼一直回到國公府。
“小姐,你當時和那二小姐出去究竟是乾什麼了?”阿琥將茶盤放在桌上,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於柿頓時有些局促,手中的煙鬥也放到了一邊。“你問這個作甚?”
“隻是被小姐的反應勾的好奇罷了,小姐千萬恕罪。”阿琥笑得卻是燦爛
“無事,告訴你也無妨。”於柿又將煙鬥湊在嘴邊吸了一口,苦澀泛上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