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戲回來已是淩晨,關雎自然是沒有守過這麼久的夜,似喝醉了般在原地強撐著。好在洛城的宵禁救了她。
於是阿琥就扛著關雎去了國公府,開門的除了守門的小廝,還有陸井。她這時卻是忘了要關雎給她帶糕點,光顧著看關雎是不是少了什麼身上的零件。
眼看著平常脾氣頂好的陸小姐就要發火,阿琥將一直提著的糕點盒子遞了過去。
平安從國公府的彆院出來,阿琥也已是上下眼皮打架,好在於府並不在很遠的地方,好歹挨了回去。
於秀與一乾人等早已在側房熄燈睡了,然而正屋裡的燈還亮著。
“小姐,你怎麼還不睡……呼啊……”
阿琥伸著懶腰走進正屋中自己的那一小半,從簾子邊看去,隻見那於柿還在對著棋譜下棋。
“無事,怕你回來晚了遇上歹人,回來了就睡罷,明天還要早起。”
“為什麼要早起啊……明天有什麼事?”阿琥語氣中稍微有些不滿,她就是算準了第二日於柿也不想早起才敢看戲到半夜。
“幫我收拾行李,我要去淮南查查分店的賬本。”
“什麼?那……帶不帶我去啊?”阿琥一聽,頓時瞌睡蟲全跑了。
“不帶你去,你在家裡協助姐姐辦事。”
“為什麼啊……”
“聽說淮南最近不太平,收容了不少難民,朝廷的救濟糧又遲遲不到。難免會有些暴民,帶上你去不安全。”於柿執子半晌,終於將棋譜合上。
“是……”阿琥的聲音中頗有些不情願。
“行了,快睡罷。再不睡可就天亮了。”於柿說著起身,走去將那半房間的燈熄了。隨後是木質床鋪受力的“吱吱”聲。
阿琥頓時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也更衣熄燈去睡了。
一夜無話。
“小姐,都收拾妥當了。”阿琥看著工人將行李包袱搬上馬車,轉身道。
“好,你先再回去睡會,昨日熬夜,再不睡今日要乏了。”於柿微笑道。
“確實如此,阿琥小施主還需保證睡眠才是。”
阿琥轉身看見魚玄機從屋中走出,徑直朝這邊來。
“小姐,魚道長也要去嗎?可是我並未打點她的行李……”
“哈哈,無妨,小道出家之人,行李有無都是一樣的。”魚玄機笑著走到近前,摸了摸阿琥的頭,惹得她一陣不舒服。
“阿琥小施主,昨日的戲如何?”
“……還不錯。”
“是也,戲中人隻是次要,看戲人的心境才是主導。隻要心情好了,自然什麼戲都是好的。阿琥小施主,今日也要舒暢心情才是啊。”
“魚道長精通與難民交流,我因此帶上她,你彆上火氣。”於柿也說道。
“掌櫃,你這話可有點暗譏小道的意思了。”
“隻是開玩笑。阿琥,那我便走了。”
“小姐和道長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