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當真不喜歡這樣,戒了於我倒也沒什麼損害。\"於柿淡然說著,又擦著了一隻洋火,點燃了茶葉的碎屑。隨後起身拉開車前的簾子,走到車夫邊的橫木上坐定。將煙嘴湊近唇邊,望著遠處的霧氣。
\"成叔,再走快些,今夜之前越過那邊霧氣罷。\"她對車夫說道。
那車夫將鬥笠壓低了一些,視線從車前的馬身上轉向於柿目光所及之處。
\"好嘞,掌櫃的,日頭落下之前必定到達。\"那車夫爽快地答道
\"有勞了,成叔。\"於柿笑了。
\"害,掌櫃救我妻兒於走水中,彆說這些小事,哪怕是當牛做馬,我成某也做的。\"那車夫說著,又牽動了一下韁繩,那兩匹馬得了命令,跑速卻是比原來更快。隻是把於柿手中的煙槍吹熄了。
於柿歎了口氣,並沒說什麼,隻是把煙鍋裡茶葉在橫木上磕掉,隨後便將那煙槍收進衣兜裡。隻是看前方路遙了。
傍晚於樹林外,一路上並無什麼客棧,甚至連賣酒水的小攤也沒有一個,這倒是稱了於柿的心思。馬車一停她就開始生火,隨後是支起帳篷、擺開調味料,最後將三隻土豆扔進了火坑裡。
那道士從小到大沒見過帳篷這樣的物事,圍著其轉來轉去,細細端詳,最後又鑽進去看了一番,這才“嘖嘖”做聲地退了出來。
“這是掌櫃發明的?”魚玄機一手拿著剝了一半皮的土豆,一手指著帳篷問道。
“不過是仿造行宮做的罷了。”於柿正專注於往土豆上撒上一些胡椒粉,隻是敷衍道。
“行宮尚且需要上千根立木,然而這帳篷竟然隻用四隻竹竿就能支起來!”魚玄機繼續說道:“若是放到市集去賣,隻怕是要被一搶而空。”
“……”
兩人相對無言,都將目光轉向了手中的烤土豆。
“於掌櫃的!於掌櫃的!”
此時身後傳來男子叫聲,回頭看去時,之間國公府的信使正跨坐在馬上趕來,手中捏著一封信。
“於小姐,這是我家陸小姐給您的信。”那信使到前,下馬將信遞給於柿。
“勞煩了。”於柿接過信裝進衣兜裡。
“於小姐若沒什麼事,小的便回去複命了。”
“好,辛苦了。”
“那麼,於小姐,告辭。”
信使潮來時的路回去,於柿又坐了下來,拆開信封細細讀過去。一開始還隻是嘴角不時抽動,然而後來就眉頭緊簇,直到後來,五官簡直都縮到了一起。
“掌櫃的,信裡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