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趁著我還有耐心,不如將你知道的有關山海司的事全部說出來……”
那人的下巴突然觸到了什麼東西,冷冰冰的,低頭看去時就看見其上反射出的月光——那竟是一把鐵傘。
“快說,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活著出這間屋子。”
那人見狀,終於認命般低下了頭。
“我說,我全都說……”
於柿從那間茅屋中走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要向前走去,卻被人從身後叫住。
“於柿,想不想解釋一下你剛剛乾了什麼。”
於柿頗有些頭疼地撇了撇嘴,頭也不回地說道:
“魚道長。”
那人聽見,喜怒參半地說道:
“看來於掌櫃還拿小道當個長輩來看,小道不勝感激。”
“哪裡的話,魚道長無論何時都是小女和子知的長輩,這點小女永遠銘記於心。”
“既然如此,那就將你現在在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於柿歎了口氣。
“……道長,這點我實在無法做到。”
“為什麼?”
“此事關係重大,尤其是對子知,我不能隻呆在那山上過自己的逍遙日子……您也知道,顧夫人絕對不是因為輕生而死。”
“……不過是在妄想罷了,你並沒有證據。”
“您隻是說服了自己。”
身後那人沉默許久,方才說道:
“都已經過去了,在那種時候,她活著也不過平添煎熬罷了。”
聽到這話,於柿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的魚玄機說道:
“人的生死從不需要彆人幫忙做決定。況且我們已經隱居兩年有餘,在這種時候顧夫人出了事……子知他們並不安全。”
“這就是你將他們棄置不顧的理由?”
“我相信您。”
“……”
良久,魚玄機這才說到:
“也罷,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便由著你去罷……隻不過,你可千萬不要搞錯了敵人。陸小姐他們並不是你的累贅。”
“……”
“我走了,注意安全。”
“……”
魚玄機走後,於柿朝著江南城中走去,正當想著自己今晚住在何處時,於府的大門已經撞了出來。
她想了想,上前去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正是於秀。
“……姐姐。”
於柿情緒不曾有什麼活動,然而眼前人卻是已經淚流滿麵。
“我就知道……你總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