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懷裡,一口一聲夫君,就仿佛對他頗為信任。
“哐當”一聲,又有黑衣人直接踹門而入。
衛慈擔心謝南州憂傷在上,她又是個拖油瓶,遂鼓勵道:“夫君,你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男子,你一定可以脫身!”
謝南州:“……”
大抵是今日進食頗多,這一刻,竟莫名有了力氣。
衛慈腰身一疼,被謝南州圈得更緊了些。
接下來,打鬥一觸即發。
衛慈根本看不清招式。
謝南州很快權衡利弊,帶著衛慈殺出了屋內。
孫神醫和小藥童聞聲而來。
孫神醫叉腰大喊:“你們快跑,不然,他們會毀了老朽的屋子,殺手是衝著你們來的,快走!”
衛慈:“……”
雖說孫神醫太不講意氣,但所言在理。
小院不大,留下來的話,隻能是活靶子,眼看著黑衣人愈發多了起來,謝南州未做猶豫,直接催動輕功,帶著衛慈離開,奔向藥王穀的叢林深處。
眼下,正麵對抗就是尋死。
這廂,神醫師徒二人看著常勝侯夫婦離開,黑衣人也當真緊追其後,不消片刻,小院就歸為安靜。
小藥童頗為失落:“師父,那咱們還能吃上美味佳肴麼?”
孫神醫一僵,悲憤猛然襲來。
嘖!好氣呀!
那群該死的黑衣人!
*
今晚夜黑風高,厚厚一層鉛雲遮擋住了萬裡星辰。
視野所及,不足幾丈。
衛慈倒是半點不擔心。
畢竟,倘若是按著上輩子的軌跡,謝南州此次必然不會死。
所以,相較之謝南州的深情緊繃,她倒是一派鎮定:“夫君,你覺得,會是什麼人想殺你?”
她倒是問到重點上了。
謝南州垂眸,凝視著懷中人一眼,美人身子骨香軟,身量又輕,抱在懷中倒是不怎麼費勁。尤其是那把不盈一握的柔腰,謝南州甚至懷疑,他稍一用力就會擰斷了似的。
謝南州凝神。
事關西洲機密,他本不該透露出去半個字。
衛家女究竟是敵是友,還真是不能輕易評斷,畢竟……牽扯了西洲數十萬人的性命。
他不可大意。
亦決不能大意。
謝南州未置一言。
衛慈:“……”
她問錯了麼?
還是說,自己不該問?
衛慈這才後知後覺,她是朝廷賜婚嫁過來,並非是謝家主動願意娶的。
是她大意了!
就在氣氛僵凝之時,叢林中傳來枯葉被人踩踏的聲響,隨即劍光反射的微光出現在了幾步開外的地方。
一男子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來:“常勝侯,你還能往哪裡走?”
旋即,五名黑衣人持劍靠近,殺氣騰騰。
謝南州看向懷中人:“閉上眼。”
衛慈立即聽話照做。
她如此信任他,讓謝南州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就不怕死麼?
謝南州見懷中美人已經準備好,他手中長劍一晃,似有煞氣溢出。
就在五名黑衣人一起圍攻時,謝南州幾招之內,將五人一劍封喉。
一時間,他自己也耗儘了所有力氣,在倒下的那一瞬,還不忘故意偏向另外一側,免得壓在了衛慈身上。
隨著一個天翻地轉間,衛慈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跌趴在了謝南州胸膛。
男人看似已經不省人事。
“夫君、夫君!”
四下無比安靜,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裡蔓延。
衛慈忽然就想到話本子裡提及過,嘴對嘴渡氣的法子。
眼下,她彆無他法。
這般狀況也容不得她過多猶豫,遂,死馬當活馬醫,對著謝南州的唇,直接貼了上去,試圖給他渡氣。
謝南州握著長劍的手,倏然一緊。
他隻是太累了,方才殺了那五人,耗儘了體力。又因體內氣息紊亂,以至於前一刻才不可動彈。
意識卻是完全清楚。
她在做什麼?!